眼睛里、耳朵里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任何声音,全部都是如意,全部都是这幅让他撕裂的画面,甚至连韩木他们几个的抽气声都没感觉到。
整个人不受控制,浑然不知的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慢慢的...慢慢的...朝如意走去。很慢...很慢...
她是我的,她的人她的心她的身全部的一切都是我的。只有我能沾染品尝她的香甜。只有我能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只有我能用我的命去护着她。
谁也不可以!!谁也不可以沾染她的香甜!!
庄逸已经记不清他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看见他家爷他的兄弟满头银发从屋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哭过。然后瑾言生产时他哭过,最后就是现在。
直愣愣的看着他的兄弟,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前走。他知道这简单的几步对他家爷来说是多么的艰难。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就像是一场豪赌,站起来走过去,他赌赢了。站起来又跌落,那他心中那最后一丝期盼就彻底的没了。他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所以他不敢,不敢尝试,怕承受不住失败后的宣判。他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这样一副不完美的身子。
“白敬迟,你是不是疯了?”如意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唇贴着他的脸。他的吻最终没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借用一个巧妙的位置让外人以为他吻上了。用一个错位的吻,欺骗了所有人。
用一个错位的吻,激怒了韩子狐,断了他最后的后路。逼着他不得不离开轮椅,要想要回如意,必须要亲自过来把她接走。
“乖,这是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白敬迟温柔的扣住她的后脑,让她靠在他的肩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敛去眼底那丝落寞。
然后缓缓的睁开,一片清明。
如意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刚想问一句,手却被人猛地扣住了。然后那道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放开她!把她还给我!”
那股久违的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如意包围,韩先生..那是属于韩先生特有的气息。炽烈霸道。像一团火,让她甘心情愿融化在他的火热中。
如意惊呆了。忘记了挣扎,僵在白敬迟的怀里,不敢动,不敢转身。
“好好对他。”白敬迟向后退了一步,将她归还到他的怀里。然后冲如意着摆摆手。转身渐渐的远离她。
像如获至宝一般,韩子狐小心翼翼的将如意收进怀中。低头看着她亮晶晶闪着水汽的美眸,眸色渐深。准确无误的攫住那朝思暮想的柔软唇瓣,霸道而热烈的将她吞进口中。
属于韩子狐特头的霸道气息萦绕在她的唇齿之间。像一团炙烈燃烧的火焰,瞬间将她全部的热情点燃。不顾场合的任由他狂佞放肆的侵占她的唇。
当白敬迟从段景轩身边走过时。段景轩轻轻叫住了他。“她快不行了,跟我回去见见她吧,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够了。”
白敬迟的神色微变,多了一抹冷然。“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找错人了。”
说罢,毫不迟疑,不再多做停留。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回头,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段景轩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睛里划过一丝无奈。
忽然,台上一阵骚动。如意的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疼..好疼...肚子好疼..”如意瘫在韩子狐的怀里,漫天的疼痛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神色异常痛苦。她死死拽着韩子狐的衣服,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流出。
“如意,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告诉我哪疼,哪疼?”韩子狐整个人都吓傻了,黑色的瞳仁中一片慌乱,指尖发凉,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所有的冷静自持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还愣着干什么?她要生了,赶紧给她抱回去啊。”段景轩一边喊一边奔向如意。然后回头冲韩木喊道:“赶紧叫人备水。老山参切片准备着。”
“韩林,产婆住在西院,快去把产婆叫来。快!!”
余下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可思议。明明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才是她的相公。可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好像比他还了解他家东西放哪?
摇摇头,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这个孩子足足折腾了一宿,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生下来。院子里灯火通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笑容。真是双喜临门啊,侯爷回来了。夫人又生了个儿子。而且每个人还得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只有一个人表示很不高兴。不是别人就是一心想要妹妹的韩承誉。这一夜他一直呆在产房的外间。困了就靠桌子上打个盹。一会一觉的。好好的一个觉睡的细碎。就是为了能让妹妹第一眼看见他。谁知道竟然竟然会是个弟弟。
孩子被奶娘抱出去了,韩子狐将如意从头到脚用棉被裹好,然后抱着她朝卧房走去。产房里那股浓重的血腥气还没散去。根本不适合坐月子。他怎么能让他的女人受一丝委屈。
像捧着一个易碎的娃娃一样分外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将她浑身都盖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瞳仁里那丝紧张的才慢慢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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