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还在和玄顺争吵不休,玄顺要找道协领导,口骂玄真连仁义都不知,畜生不如。
玄真要给李小赞打电话,把玄顺拉火葬场,先炼一锅好油。
我急道:“先别吵了,我师妹有点棘手的事,玄真,赶紧跟我走。”
玄顺和玄忠不干了,玄顺道:“走?你们去哪?我是图南观观主,去哪都得向我请假。”
我道:“那好吧,我们请个假。”
玄忠直接说道:“不准假。”
玄顺点头说:“师弟说得对,不准你们假,私自出去,有违观规,直接驱逐出观。”
我没时间和玄顺斗嘴,急中生智说道:“不是我们不想留在观里,这观晚上闹鬼,你们要不信,晚上就知道了。”
玄顺气的差点跳起来,说道:“青天白日,你竟敢公然讲牛鬼蛇神,有违道士管理办法,这就足够开除你了。”
我心想,我即使不说这个,你也在找机会开除我们俩,随口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拉起玄真就走。
我们开起破桑塔纳,一路来到酸枣门外,路上我给玄真讲起了城隍庙要告周鸿晚盗窃国家文物。玄真一路哀叹。
到了酸枣门,见周鸿晚正在店里忙里忙外,还在做着她那开大店的梦。
玄真也颇为感慨:“都有城隍印了,还开什么店啊。”
我们直接进的店中,将陶鹤然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鸿晚。
没想到周鸿晚正色道:“还甭说,好像真是盗窃国家文物哩,这印少说也得有个几百年了吧。”
玄真急了:“那城隍爷的印信就是你们家的,怎么算盗窃?”
周鸿晚却以为不然,说道:“我去应招只是参加文化活动,并不是真想嫁给城隍爷,他是人是鬼我还不知道呢,怎么能随便拿人家东西,我得还回去。”
我说道:“我说师妹啊,你就这么愚,他们还欠你钱呢。”
周鸿晚说:“他们欠我的是他们不仗义,我不能不仗义,我之所以把印带身上,是怕城隍庙里半夜进去人欺负我,后来玄真叫我去帮忙,我就带着了,没给人家说,拿来用用已经很过分了,还赖着不还,拿这东西做抵押,和人要账,就更过分了。姑姑从小就说我,别的事都不打紧,一定要做个清清白白的人。”
我也摇头感叹,庙堂之上,那些人衣冠楚楚,满口仁义道德,弘宣教化,其实只不过是要求底层对他们讲仁义道德,而他们对待底层的策略毫无底线,一味坑蒙拐骗,所谓钱不还庶人,仁义不上大夫。多是些欠债欠到非洲,买房买到欧洲,有奶就是娘的主。
而市井引车卖浆之流,每每鸡毛蒜皮,经营算计,给人以蝇营狗苟的印象,而在大是大非上,却常常闪耀着那光彩夺目的人性光辉。穷困潦倒的程度几乎和心灵洁癖的程度成正比。
玄真还要分辨,说的唾沫横飞,我摇摇头,劝说道:“真哥,你不要再说了,师妹已然决定了。还望君子玉成,就这么滴吧。”
我给陶鹤然打了个电话,陶鹤然正在那忙的不可开交,不时朝旁边人说话,我听得出来,正是城隍庙方面的人在那告状呢。只听陶鹤然说道,你们拿不出那东西是文物的证据,难以立案。而对方在大声叫嚷着,他们手里有那物件的盒子,光那盒子,就很有些年头了。而陶鹤然和他们争辩说,盒子是盒子,盒子里的东西在逻辑上和盒子没关系……
我急忙说道:“鹤然,你别和他们吵了,我们一会把东西送过去。”
陶鹤然却说:“你等会。”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你们拿着比较好,这帮人整个就是帮无赖,他们说因为欠周鸿晚二十万没给,周鸿晚才拿走文物的,其实,请个好律师,这事能说得通。”
我突然很为师妹感动,义正言辞的对陶鹤然说道:“你对那帮人说,周鸿晚是个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不屑于与他们这些黄口小儿争些蝇头雀尾,马上送到。”
陶鹤然道:“那我去调解就可以了,你们直接去城隍庙吧,在现场好说话。”
我和玄真载着周鸿晚,直奔城隍庙,庙会结束以后,满街狼藉,街角的垃圾形形色色,包罗万象,像是个塑料袋博物馆,一堆堆一丛丛,满目疮痍,里面有吃剩的食物,有宣传海报,甚至还有被挤掉的鞋子……
街上冷冷清清,庙会开过,瞬间就没人了,商贩们个个都耷拉着脸,原本说好的民俗文化一条街,成了哭丧脸一条街,家家生意难做,因为没人。
组织者拉大旗作虎皮,拉赞助卖摊位,到最后一个个赚得钵满盆盈,各单位奖金如流水。买单的只有这些底层小买卖人,当初这些铺位都被炒了起来,以不菲的价格租下后,却是这般景象。
我也只能轻轻一叹,快步走进城隍庙,陶鹤然和那几个报案的已经在场了,指着那砖洞议论纷纷。
原来周鸿晚压根就不是做贼的料,抠出砖来,拿了印,你倒是在给人家塞回去啊,那砖根本没塞回去。还留着个洞在墙上,我敢保证如果玄真或者李小赞做这件事,拿走城隍印后,一准给他们塞一沓避孕套。
而且洞里有个印匣,工作人员发现了印匣后,才知道那盒子里有东西,城隍庙当时只有周鸿晚一个人,后来工作人员又没联系上周鸿晚,以为她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专门来盗窃文物,才应征了城隍奶奶。
庙会的组织办公室主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