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印着黄符的蝈蝈进了葫芦,我就把葫芦给了种不扁,然后心生炁法,念动真言,祭了二两黄金粉。
只见种不扁胳膊上的黄符金光一闪,葫芦口中也金光一闪。葫芦口里传出了一阵蝈蝈叫,那叫声很像是:“谢谢大叔。”
又反复说了几遍,最终种不扁和蝈蝈感应默契,发声逐渐清楚,最后很清晰的说了句‘谢谢大叔’。带着蝈蝈口音,清脆好听。
这个妖术很复杂,原理是这样的,先给葫芦画上妖押,目的是让这亚腰葫芦变成一个妖术发生器,且能让蝈蝈住的舒服。把蝈蝈盖上黄符金光印,再给种不扁盖上黄符金光印,是为了让她俩能够感应,然后用了一个叫作‘瓦盆张口’的妖术,就是能凭空让别的东西发出声音。再然后使了个保持效力的妖术,持续三十年。用了二两黄金粉。
如此一来,种不扁只要想说话,就会感应到那只亚腰葫芦,而亚腰葫芦又通过里面的蝈蝈发出声音,只要多加练习,就会说的很流利,只不过声音带着蝈蝈的清脆而已。
我嘱咐袁大壮说:“你明天给这亚腰葫芦换个塞子,要用纱网塞子,还有就是,记得给蝈蝈点药,松香,朱砂,蜡……具体我也不大会。这蝈蝈三十年死不了,因为有符在身,不过得喂,死了后要厚葬,这是夺天命陪着我们。”
袁大壮不住的点头,说道:“点药我会,凡是玩的东西没有咱不会的。”
然后我问种不扁说:“你给我说说我们走了以后,那四个人发生了些什么事。”
既然种不扁能够说话了,我就问她,袁大壮的话里怕水分太多。
种不扁的亚腰葫芦里蝈蝈叫的和人说话一样,只是带着浓重的蝈蝈口音,这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蝈蝈代替种不扁说人话,还有种别致的风韵。感觉挺可爱。种不扁很兴奋,指使着葫芦里的蝈蝈侃侃而谈。
原来自从我们走后,黄皮大王等三人最终还是把夜叉给擒住了。但是三人和夜叉嘀嘀咕咕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种不扁没有听到。
到最后好像是冰释前嫌的样子,三人兴高采烈的跟着夜叉上了小船,下了水库。
到水库中间的时候,种不扁壮着胆子出来看了一看,夜叉猛然间将船踩翻在水里,四人都落水不见了。
我估计黄皮大王等和夜叉谈妥条件的可能性极小,这是夜叉使用的计策,赚黄皮大王三人下水,到了水下,他们三个应该斗不过夜叉。就被夜叉生擒了,淹没淹死,还两说着。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种不扁瞬间成了话唠,让谁憋十几年不说话,此时也得说个痛快。还摘了几片菜叶子喂了喂蝈蝈。
我见此情景,也该回去了,黄皮大王等,顾不上滥杀无辜。
我骑着神鹿回到图南观,已经是半夜了,图南观里虎妮、玄真和李小赞三人已是鼾声如雷。
我没地方睡觉,从堂屋里拿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此时天凉如水,乌鹊星稀。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看看夜空了,一个人安静的想了想近期发生的事情,觉得是是非非太多了,不如像花溅春那样,关起门来种花养草。
我忽然做了个决定,只要把丢失的蚩尤旗拿到手,我就退出这场纷争,任你们搅破天,我也不闻不问。
正想着这些事情,一个人影越墙而来,我就知道这几天平静不了,刚站起身,那人影一下子晃到我跟前,张口说道:“不要惊慌,我是种尸道人。”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种尸道人,这话他也说得出口?他来我还不用惊慌?岂有此理!
他这会应该在斑鸠山螃蟹篓子水底数螃蟹啊,怎么会这么快来到我的观里。
种尸道人将袍袖一甩道:“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是来商量下再合作一次。”
我道:“合作什么?”
种尸道人说:“都怪我们心太切,着了夜叉那厮的诡计,他说与黄皮大王的挚友——六头山崖水洞的野狼精是好朋友,既然都是自家人,可以带我们下去看看那西王母妖辩宝镜,不过只能看不能碰。我们信以为真,没想到,一下水,就被这厮赚了,水下打不过他。现在黄兄与无涯老弟均已被擒,我和那厮谈了谈,我救活敖训,他们放了黄兄与无涯老弟,这才深夜登门,来干请几位大驾。”
我听得很明白,这是在斑鸠山水库边上三人将夜叉擒住后,还是和对待敖训一样,询问水下情况,看看有多少东西在看守他们要找的宝。没想到夜叉也不是省油的灯,老江湖了,三言二语攀出了亲戚,就说带他们下去看看,而且故作小心的添油加醋说是只能看,不能碰。黄皮三人寻思着,到了水下,摸清情况,还能由得了你?就兴冲冲的下水了,没想到,还在船上呢,就被夜叉算计了。水波之下,全被生擒。种尸道人习惯于做交易,于是承诺救活敖训,然后夜叉放人,算是扯平了。
不过我心里也多长了个心眼,这是不是来赚我们?因此说道:“我就纳闷了,你既然能修复尸体,为何叫我们帮忙?”
种尸道人说:“修复尸体我可以,可修好了,敖训的魂魄也不知道回来,还需李小赞揪他一揪,拽他一拽,安在躯体里,眼下已是半夜,孤魂还在斑鸠山徘徊,要是等到天明佛晓,鸡一叫,任谁也无回天之术,敖训可就算死绝了。”
我端着下巴想了想,看来这种尸道人确实是来和我们做交易的,既然是做交易,那么就得有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