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不报,愧于天地、愧于自己的心!
元修听得有些发愣,元洵放下手中的东西,向他走来,弯下腰,将元修扶起,并往床榻的方向挪。
“三哥……你怎么回来了?”
不得不说,元洵戏剧般的出现让元修有些惊愕,本以为再过些日子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再不回来,你醉死在五皇子府,那风露还不得成寡妇!”
元修:“……”
他三哥什么时候也会讲冷笑话了?
“行了,好好睡一觉,想一想,等想清楚了再说!”
元洵皱了皱眉,似乎对周遭弥漫的酒气感到分外不满,他本就不喜这些气味,再加上林茜怀孕,他身上更是不沾一滴,等回府说不定还得再洗一遍。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皇当年伙同舒太妃、杜太师谋权篡位的消息越传越远,虽然派出了御林军全力镇压,百姓们迫于皇室权威,不敢再在公开场合高谈阔论,但是私下底依旧讨论得如火如荼。
九州四国,民间言论自由,齐皇以军队镇压、禁止百姓讨论此事,却没有给出相应的解释,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所谓流言都是真的。
本以为将此谣言平息后便可高枕无忧,继续每天杀一百人逼迫祁玥和叶薰浅现身,谁知却收到了天牢被劫狱的消息,所有看守的狱卒皆昏迷不醒,而放在暗处监视的百名皇室影卫悉数毙命,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全部都是一剑飘红!
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个个都是杀手中的高手!
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人都杀了,拥有这样实力的人而又敢于跟皇家做对,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杜太师、舒明澈亲自到天牢现场查看情况,仵作已经开始验尸,而被救走的一万多人下落不明。
“老师,这一万多人悉数救走,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这有些不太可能。”舒明澈空着右臂,跟在杜太师身旁,皱着眉头,如是道。
在他的眼里,祁玥和叶薰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一万多人是个很大的目标,就算是杀了他们明里暗里监视的人,齐都的百姓们也不可能都看不见听不着!
然而,事实似乎与他们所想大相庭径,在附近的街道上,不管问谁,谁都说不知道!
他们不会明白的是,齐皇一日之内在午门斩首百人,其手段之血腥,已经让百姓们十分惊骇,更何况被关入天牢的人数以万计,几乎每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亲人好不容易就回来,他们又怎会再把人交出去?
“明澈,这些影卫的致命伤都是在脖子上,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伤口很细,但是血是黑的。”杜太师见多识广,这会儿指着一名黑衣影卫的尸体,和舒明澈讨论案情。仵作听罢抬起头,拱手作揖,补充道:“太师、舒公子,凭借小的多年的验尸经验,小的可以确定,死者的死因是刀伤,而非中毒。”
“哦?”舒明澈唇畔发出一个单音,不是中毒?那么为什么伤口的血会是黑色的?这着实令人想不通!
杜太师皱起眉头,蹲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古籍上的一段话,他茅塞顿开,重重吐出一句话,“是黑暗之刃。”
“祁玥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让能够驾驭天族神器的人效命于他?”
说到地狱流光,舒明澈便想起了不久前所见到的龙魂,一身黑衣劲装,身姿矫健,手执暗黑乌刀,嘴角轻抿,没有半点表情变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黑暗与森冷的气息。
他的眼睛黑到极致,仿佛要与他手中那把乌刀相融合。
“结界之术……这本就是天族不传之秘。”
若是没有看到那天祁玥与天地玄黄四老在圣云殿前斗法的一幕,杜太师或许还不敢肯定,如今想来,许多事情浮出水面,并且愈发明朗。
“老师的意思是,祁玥是天族人?”
舒明澈脸色极为难看,尤其是在失去右臂之后,他的情绪便时常阴晴不定,此刻手握成拳头,发出一声疑惑,“可是……天族不是已经消失上千年了吗?”
杜太师眼神里散发着丝丝复杂,摇了摇头,“所谓消失,还有可能是悄然隐退,再也不出现在世人面前。”
天牢之外,舒明澈和杜太师在讨论祁玥的身份问题,而皇宫御书房里,此刻阴云滚滚,仿佛下一秒就会演变成狂风暴雨。
诸位大臣排成两列,齐皇手里拿着两份国书,从封面上看,应该是分别来自云夏与回雪。
回雪战书曰:吾妻之容尽毁,皆拜贵国太妃舒氏所赐,为保回雪、大齐两国永世之好,望齐皇陛下交出凶手舒氏,否则,半月之后,回雪大军必亲临边境。伤吾所爱,虽强必诛!
战书上所写的内容,寥寥数语道尽始末,遒劲有力的字迹,就如同那个男人一样,强势果断而富有魄力,落款处赫然书写着两个字:朗回。
齐皇只觉得太阳穴上疼得厉害,再翻开云夏国书,上面的内容更是让他震惊不已,那些即将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一点一滴渐渐浮现,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众大臣面面相觑,对云夏国书上的内容更加好奇了,他们在朝为官十余年,也不曾见到圣上如此失态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皇手指一抖,一不小心将云夏国书给弄掉在地上,恰好落在云临跟前,众大臣们余光纷纷掠过,上面的字迹娟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