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双手背后,一脸微笑的走到任我行三丈之外,眉头挑了挑,道:“哎……不是岳某笑话任兄的眼光,而是任兄实在有眼不识珠玉!
就凭盈盈能在黑木崖与东方不败虚与委蛇十二年而不骄不躁,便是世间一等一的灵秀俊才,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老任后继有人,又何必强抢我全真教的弟子?”
任我行冷哼一声,抓着令狐冲的五指稍稍紧了紧,任盈盈却大大方方的屈身福了一福,轻声道:“世叔过奖了……”
岳不群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微微点头,又道:“岳某一向有话直说,盈盈不见怪就好!
说心里话,要是二十年前有老任你这么一个绝顶高手岳父,逼我娶盈盈这么蕙质兰心的可人儿,岳某人绝对眼皮都不眨一下,立马答应!”
乍闻此言,令狐冲痛苦的表情不由一滞,任我行嘴角一抽,就连盈盈脸上也浮现些许红晕……
岳不群莞尔一笑,语重心长道:“冲儿是年少气盛,尚不知有个好岳父亦或有个贤内助,足以少奋斗二十年的人生妙理!
哈哈,全江湖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岳某人当年十多岁就继承了华山门户,只道岳某再也不受长辈呼来喝去,自己爱干嘛干嘛!
可又有谁知道,岳某继承华山掌门的开始两年,连华山都不敢下,既怕被死敌日月神教中人报复袭杀,稍有不慎,就丢了小命,又怕被正派同道约斗比剑,一旦落败。亦会葬送了华山脸面……
啧啧,往事不敢回首啊!
咳咳。不是岳某人大言不惭,要是当年有个任兄这样的绝顶高手愿意招我做女婿,免费给我当靠山,更有盈盈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愿意嫁给我,助我打理门派事物……
说不定岳某早就是武林盟主了,华山也早成了武林第一大派!
嗯,任兄以为如何?”
任我行眼角抽了又抽,哼哼道:“十多年过去,不想岳兄的谈吐倒是更趋风趣!”
岳不群笑道:“哎……人老了,没那个心气跟人唇枪舌剑。还是和和气气,笑口常开的好!
今日看在盈盈的面子上,只要任兄放了冲儿,岳某就不为难你们!”
任我行眼中寒光闪烁,脸上浮出丝丝被小觑的恼怒,暗暗寻思:要是让你三两句话就打发了,任某以后见了你不是得绕路走?……也罢。就试试你的成色,看看我与你及东方不败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当即冷笑道:“要任某放了冲儿也行……只要岳兄不闪不避,与我对上三掌即可!”
岳不群微笑点头,“就依任兄所言,岳某应了……先放了冲儿吧!”
任我行稍一迟疑,岳不群嗤笑道:“岳某虽非一言九鼎的英雄豪杰,可大庭广众之下。食言而肥之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任我行冷哼一声,松开令狐冲。岳不群吩咐道:“冲儿,你先到一边去……”
令狐冲膻中穴被封,此时根本用不出内力,只能点了点头,退到方正身边,任盈盈和向问天也退到外围的部属之前。
岳不群悠然屹立,摆手道:“任兄请发掌……”
任我行凝神聚气,浑身衣袍鼓荡,劲风猎猎,双掌缓缓提至胸前,蓄势待发,眼神精光灼灼,紧紧盯着岳不群。
心中暗暗寻思:岳不群出身华山气宗,最擅御使气劲,我这寒冰掌力固然强横,但岳不群只要试过了第一掌,未必不能在数息间寻出克制之法……如此看来,第二、第三掌未必可靠,还是第一掌就全力以赴,打他个措手不及的好!
岳不群感觉任我行聚于双掌的寒冰劲气愈发凝实,几达其此时此刻的极限,立时猜到了任我行打算,不由摇头轻笑,叹息道:“哎……米粒之珠,也敢于日月争辉!”
任我行大怒,当即提足前踏,三丈距离轻飘飘一闪而至,双掌寒冰内劲含而不吐,平平推向岳不群胸前……
仅凭任我行的掌势既沉稳又迅疾,重拙与轻灵兼而有之,堪称技近乎道,岳不群就知道他脸上的怒色是装出来的。
毕竟无论武功还是权谋,到了任我行这一级,喜怒不滞于心,不形于色,不过是最基本的要求,又怎会轻易动怒而扰乱自身气息与神意?
没人看清岳不群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任我行前推的双掌突兀地停滞下来……被两根食指飘逸而稳健的抵住!
任我行满脸难以置信,眉间微微一颤,眸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痛苦,这次不是装的……
而是在掌指交接的一刹那,岳不群左手食指尖透出一股炙热无比的凝实指劲,侵入他右手掌心的劳宫穴,竟似一个滚烫而又不断旋转的钻头,硬生生将他掌上内蕴的浑厚寒冰劲气钻了个洞,犹有余力的侵入他的小臂上,灼伤经脉……
最让他所料不及的是,岳不群右手食指尖透出的劲气竟与左手截然不同,乃是如丝如缕,偏偏又锋芒锐利之极,恰似钢针般瞬息间刺破他左掌的寒冰劲气,同样侵入他的左臂,所过之处,经脉如遭剑刃切割,刺痛攻心……
剑气凝丝?
任我行心头惊骇,忙不迭再提一股真气运至双臂,化解攻入的两股劲气,但他双掌积蓄至极限、含而未吐的暴烈寒冰劲气瞬间被破,却又无处宣泄,当即爆散开来,侵入自身血肉……
岳不群及时撤指,闪身而退,微笑道:“任兄承让了……”
向问天等人仍自疑惑不解,忽见任我行的双掌聚拢着丝丝白雾,眨眼间越来越浓,隐隐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