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的迹象,哐啷哐啷下个不停。
破落的房梁上不断有灰尘掉下来,室内越来越暗,所有的光逐渐被吞噬。风很大,考验着那扇腐朽不结实的门。
“噼噼啪啪……”几声不规律地拍门声后,大门有些松动。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拿什么堵一下。
“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粉碎炸开的门,司机诡异尸白的脸出现在门口。
大雨冲刷着他惨白僵硬的脸,凹凸的眼充斥着扩张的红血丝,眼珠瞪得铜铃一样大,好像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似的。
寒气侵袭而入,令人不寒而栗,破门时的光短暂将他照亮。
接地一道闪电将大地照亮,他脖子上的肉已经被腐蚀了,血肉外翻,在暴雨冲刷下露出白森森的一截喉骨。上下牙齿“咔咔”摩擦的声音在建筑中回荡,发出寒碜人的声音。
黑暗中,他一眼锁住了猎物,怨毒而热切掠住阶梯椅下瑟缩的我,嗜血而贪婪:“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一双血淋淋的手伸向我的脸,诡异如肢解刀的指甲轻易能将我撕裂,拆吃入腹。
退无可退,四周的墙壁越来越狭窄,越来越窒息……明知道自己必须要逃,但是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视线中,他血盆大口大张,如吐信的蟒蛇,血红蠕动的舌头混合着黏腻的唾液,对生肉的渴望,让他口中如地狱犬似的分泌着白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溢出口腔……
“啊——”
惊叫一声,我浑身冷汗地醒了过来。
虽提醒过自己不能睡,但接连饱受惊吓,我实在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捂着上下起伏的心脏:还好是个梦!好真实的梦。
平地炸开一声巨响,经不起过山车似的一阵阵的惊吓,我捂住耳朵“啊,啊--”地瞎叫,一把抽出杂物堆里的一块腐木,护在身前,双手乱挥。
没办法,被刺激大了,神经一蹦就断。
叫的声音都沙哑了,老半天没有动静。我颤微微睁开眼看去,这才发现蜡像前塌方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那地道看样子有些年代,并不是因为坍塌而造成的。
人总是这样,越是害怕,却总会被好奇心驱使着做傻事。
犹豫了许久,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我摸索着到了洞口。
洞口幽暗,阶梯一直延伸到下面,阶梯口插了一个旧式的照明工具。点了火,微弱的光在阶梯下跳跃。
刚走到一半,我就后悔了,但直觉却引着我不断鬼使神差地往下走……
盘旋的走廊里空荡而沉声,回荡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小心翼翼的到了底下。
地下室长久封闭,空气很滞闷,霉臭更甚,我借着幽暗跳跃的火苗一个处一处看去。
呼吸突然一滞,眼前突然出现一口六棱形的红色棺木!
棺木的造型很是独特,现在只能从影视作品里看到了。不知怎么了,我明明很害怕,手却唆使着我去触碰。就像实习那年,我接手的第一具尸体,害怕,颤抖,却不得不下第一刀。
“噗噗……”,棺材被什么顶了起来。我吓得缩手跌坐在地,意识却突然被唤醒了:“我刚才这是在干什么?”
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对着我的脸拍打着翅膀,专攻击我脖子一类的位置。
“啊!什么东西,快走开!”我拿火驱赶它,撞翻了棺材盖。棺盖倒地的声音吓飞了蝙蝠,在火光中朝地道口飞远。
虚惊一场,我呼出一口浊气,将视线投注在棺材上,那里躺了一个邋里邋遢衣着古怪的长发男人,看似被桃木锥钉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