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过了两个月,那宫女又来找着妃子,说是她与在外的相好怀了孩子,请这位妃子放她出宫。
出宫的事哪是这位妃子说了算的,但宫女每天都要来,她也是被吵的心烦,就命其他宫女出宫时悄悄带上宫女,这才放宫女出宫。
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忘了这个宫女。
有一次东平皇帝忽然昏倒,病来如山倒,这一倒,倒是让他开始自责,虽说东平国皇帝在子嗣方面想来不好,尤其生男的几率微乎其微,但终究都延续到了他这里,难道就真的要从姐妹中间的儿子里挑选一位?
终究是皇帝,不甘心。
郁郁寡欢,这病半年没好。
当年的那位妃子已成了四宫之一,见皇帝如此也恨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了两个都是个公主。
却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当年那宫女。
这一细想,她倒是觉得当年的事不太对。
那宫女说她与宫外的相好怀了孩子,孩子才一个月。
若是她真的出的去皇宫,又怎会苦苦哀求自己帮她出宫,如此一想,就更是肯定了那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
可是男是女,还真不好说,但总归是一个希望。
她兴匆匆地与皇上说了此时,皇上一听也升起了希望,立刻召见了睿王,同样说了此事。
睿王便立刻着手秘密调查。
这边,皇上因着这一丝希望,病也渐渐好了。
睿王也送来了好消息,说是那宫女一路去了太初,已经命人去了太初寻找。
至于是如何找到了曹玄逸,萧何不知,睿王也没有与他说起。
但看曹玄逸现在这情形,他该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份,只是没有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他能正大光明,且不被任何人阻挠的亮明身份的机会。
曹玄逸在等。
而睿王在考验这个太子的能力。
东平皇帝也说,毕竟生长于乡野,教养与知识跟不上,若是不行,他便从几个适龄的孩子中找一个担负大任的。
江山与血缘,还是江山更重。
而六年前,睿王找到的人,是曹玄逸。
一切都表明,那位宫女当初嫁了太初男子,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而宫女因为生完孩子,没有被好生照养,适应不了太初的冬日不说,她丈夫也是个酒鬼,觉得这样的女人就是累赘,以前还能为他洗衣做饭,现在生了个野种,什么都干不了,打骂不断,后来听说是被丈夫一个酒罐子砸死了。
而后,丈夫跑了,还是邻居听到孩子哭声才发现的,便自己照养了孩子,其实也巧合,那邻居也姓曹。
后来,后来的事,复始知道。
她遇到曹玄逸的时候,他还穿着白布鞋,素衣。
他说他娘去世了,只剩他一个人了。
而他爹,更早之前也已去世。
所以,曹玄逸其实并无亲人,因着穷,也没交什么朋友。
“所以我觉得,曹玄逸会攀上左家,该是因为左家的财。”萧何直说了自己的心思。
“财?要那么多财有何用?”
左冷珍说用财为他坐稳了官位,该不是单单如此,若是曹玄逸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密谋的,该是。
“蓄积兵力?”
“蓄积兵力。”
两人同时出声。
一个疑问。
一个陈述。
两人又是同时一怔,相对而笑。
默契就这样生成。
“你没发现?”
复始问的这话,萧何摸摸鼻子,也是坦白从宽了:“那一夜之后,我就撤了所有监视你们的人,以后也没有派过人。”
好吧,她觉得,自己要败给萧何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地……唉。
“都城没有动作?”
萧何摇头,哼哼道:“他若敢在我眼皮底下搞,我不废了他!”
她哈哈大笑,附和一句:“丞相大人,您威武,小的佩服!”
萧何脸上有片刻僵硬。
今日复始醒来不生他气,他就觉得是天大的喜事了,自己能逗她笑一笑,今晚也就算圆满了。
可从没有想过,她还能与自己主动打趣,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发现。
竟然还这么自然。
笑容越裂越大,从心底升起的愉悦遍及全身,说话都满是笑意:“丞相夫人更威武,小的给您端茶倒水。”
一个刺溜就下了床,再回来已端了一杯茶,放在她手心。
凝着手中茶杯中的涟漪,映着床顶的米色,她忽地抬头,“谢谢你,萧何。”
她记得第一次进这屋的时候,床上的帷幔还是个比较暗沉的颜色,具体什么颜色,她已忘记了,那时候自己并没有去注意这东西,现在才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换了浅淡,令人舒心的色调。
萧何的重点不在谢谢上,而在,她喊了自己……萧何。
而非相爷。
两人关系在今晚,显然有了很大的进步。
复始视线滑到他纤长手指上,到底是生在富贵人家的,特别漂亮,看着就跟块白玉似得,想上前摸一摸。
好吧,升起这种想法的时候,她枯皱如老妪的手已经覆上。
手感……极好。
可也恰似发现了自己的大胆,扯着唇角呵呵笑道:“手感很好。”
大实话。
萧何黑线。
可她明知道不好意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