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在众人面前最会装,她不会如现在这模样,她爱面子!
“我才是萧何的妻子,我才是萧夫人!”半梦喊道。
隔着凌乱的华发,又想再次扑向萧何,已被暗影直接拦下。
“你们做什么?!”半梦吼道。
萧何不过淡然看了半梦一眼,嘲讽道:“许老爷,这就是你找的证据,一个疯癫的女人。”
“是啊,也只有疯子才永远记得自己是何身份,记得清清楚楚!”许老爷子强调。
“不过是痴心妄想的人,永远活在自己的梦里,许老爷觉得,这样的女人,本相都要一一接收?”毫无怒气的语调,不过是单纯的反问。
“哈哈,丞相果然好想法,没有无缘无故的因,何来这样的果,丞相莫不是在害怕,才如此推脱?”
凤眸凝着痴醉的半梦,薄唇沁出笑声:“本相是何样的人,许老爷子应当清楚的很。”
是的,许老爷清楚,所以他才找到了半梦,命人给她解了毒!
而且一同解了令人陷入浑噩之中的毒。
可惜,这个半梦不争气,竟然沉醉在梦中不醒!
微生洲渚直接质问:“你是谁?!”
许是他的呵厉吓着了半梦,半梦捂头蹲在地上,不住喃喃:“我是谁?我是谁?”
“不过是个疯子,许老爷子莫不是逼急了,这才来蓄意诬陷于本相。”萧何再次加了把火。
许老爷子怒瞪着半梦,明明就已经好了很多,现在怎么就又突然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怒斥:“萧何!你休得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许老爷,今日是本相大婚,你这样弄来一个疯子说是可以证明本相不是萧何,本相倒是不明白,许老爷今日是要做什么?”
他的话极其无辜。
“丞相极力否认自己的身份,又被皇上护着,我不过是一庶民,自是抵不住你们位高权重。”
话语忽地一转:“但是,国有国法,既然他不是萧何,就是一直在欺骗圣上,而圣上又有心包庇,草民自是无力反驳,只愿上天睁开眼,惩罚了这个欺上瞒下的萧何!”
说着,堂堂一个将军,竟然直接跪在地上,仰望天空,含着泪花。
那双从不下跪的膝盖,这次竟然直接跪了天。
甚至,老泪纵横!
“我一生戎马,护太初国泰平安,只因手中兵权过重,就被皇上猜忌起意,我许礼瑞敢作敢当,对得起天地良心,对的起老祖宗!可惜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若是一头撞死在这里,如何向老祖宗交代?!”
哽咽破碎的哭喊,竟让人不由心头大动。
原本坚信的许家叛乱,隐隐有了动摇。
恰在这时,半梦一个吼道:“我是萧何亲自求娶的丞相夫人!”
人们一声惊呼。
这个局面转的太快,若是真如此,那个新娘,莫不是真的是萧何嫌弃了这个女子,才从街上抢了一华发女子?
又或者,是否真的,这个萧何不是萧何,所以才不愿娶了这个女子为妻?
一时间,种种猜测在各人心中蔓延。
似乎,这种蔓延,已经延伸到了九国这里,只瞧九国使者默默垂头,似在思索着。
“这位姑娘,你为何如此说?”
是复始,隔着红盖头,她已然听出是谁的声音。
众人皆是被这缓慢温和的语气所吸引,纷纷凝着身着华丽喜服的新娘。
却是激怒了半梦。
她一个眼神瞪过去,喝道:“是你,是你抢了萧何!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姑娘,今日是我与相爷的大喜之日,请你说话尊重些。”
语调,明明就是与陌生人交谈。
“复始,是你,你个贱人,你明明喜欢的是何夜,你为何要勾.引萧何,为何?!”半梦疯狂地要冲过去,她要杀了她,杀了她!
暗影挡在前面,亮出了刀剑。
剑刃上闪现银色亮光,晃了半梦的眼,她眼睛一眨,本来虚弱的身体一晃,堪堪站稳。
“半梦。”复始终于喊出了这个痴癫之人的名字。
众人讶然,果然认识。
那萧何为何当做不知?!
许老爷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这个女人,现在为何要承认认识?!
只听复始继续道:“六年前你选择离开,不就是想摆脱掉相府,这里不能满足你的欲.望,你游走四方,过的逍遥自在。如你所愿,这里的人都忘记你了。”
“不!不!不!”半梦拒绝。
“半梦,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拒绝过相府,相府接受。可这里,也不是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我们不认你,是你自作孽。”
半梦眼前忽然飘零着支离破碎的画面,是六年前的何夜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无一不是满脸的笑意,是对自己的宠溺。
“爷,梦儿错了!”她跪在地上,低低泣着。
“爷,梦儿对不起何夜,是当年我下了毒,害死了何夜,爷,对不起!”
半梦忽然的道歉,复始觉得有些莫名。
不过好在,“许老爷,她是您来证明相爷不是萧何的,现在她已经承认了何夜已死,您还有何话说?”
许老爷子确实没有想到。
曹玄逸说,这个女人可以证明萧何就是何夜。
他也曾试过,半梦清醒之后,一直喃喃自语着:‘萧何死了,死了,哈哈哈!’
可现在她却为何改了口?
神志不清的半梦,忽然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凌乱的发布满了脸,看不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