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大小的木质牌子上,那木牌,在光照下,晶莹剔透,有些血色,右下角,有一朱砂痣。
身牌上,刻着几个字,外族宁贵。
“原来是宁家公子。”
宁家是最早进入太初的外族人,深得祖皇恩宠,但如今随着子孙的纨绔无能,宁家亦是渐渐衰落。
“正是。”宁贵甚是自豪。
“若是宁公子愿意,奴家愿与公子畅谈一夜。”
宁贵刚要开口,就被一道女子的声音打断:“宁公子可是要小心谨慎行事,你手中的东西来源可不一般。”
“郡主?”楼上的曹玄逸惊呼。
微生洲渚亦是望向人群中站起身的粉色身影,头疼道:“她怎么也来凑热闹?”
“自从王爷去世后,郡主被接进宫内,太过疏于管教,才养得如今嚣张跋扈不知礼仪!”
这是萧何第一次开口教训霓裳,以往对于郡主的举止行事,萧何总是懒得管。
微生洲渚皱眉,估摸着,萧何怕是还在恼恨国舅李元驹之事,而当时霓裳又嘲笑了复始。
但毕竟霓裳是郡主,反驳道:“朕昨日已下令,今日允许任何人来此。”
复始眸光划过微生洲渚,凝在霓裳身上,眯了双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
宁贵一眼就认出了霓裳,砰地闭上木盒,瞬间了然,这东西怕是大有来头。
兰姑娘察觉到宁贵拒绝的心思,笑道:“今日敞开了门迎了男女,自是怜官也有,姑娘若实在等不及,让妈妈带您挑选个就是。”
哄堂大笑!
“不过是个妓,竟敢如此嚣张!”霓裳羞愤怒红了脸!
兰姑娘垂眼,睨向下方的霓裳,红纱下的唇勾起:“您是说昨日奴家炸了丞相的别苑?可是刚刚奴家还见到丞相,并且很友好的喝了一杯。”
这句话,成功壮了宁贵的胆子!讨价还价道:“兰姑娘,这东西千年才得一次,若我只与你畅谈一夜,未免太亏了!”
见宁贵上钩,兰姑娘笑道:“不如,每月十五,奴家都陪公子一夜,公子认为呢?”
宁贵本就是好色之人,又从未见到如此妩媚身材姣好的美人,虽然不知道面纱下是何种的风情,但那双露在外面的双眼,他觉得,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挠的心窝发痒。
“宁贵,那木盒可是皇……”
霓裳的话没说完,就听得宁贵一声:“好!”
可谓掷地有声!
宁贵,成了今晚的大赢家!
兰姑娘视线划过众人,在萧何身上停留一秒,又快速移开,恰是看到了复始的眼神,示意她留住霓裳。
视线停在霓裳身上,笑道:“既然姑娘也对这传说中的红花红感兴趣,不如随我们一起去厢房?”
霓裳刚张口,又立即闭上,神色犹豫。
复始扬起下颚,琉璃眸子斜下,望向纠结的霓裳,嘴角渐渐扬起笑容。
萧何扭头望向她,薄唇亦是勾起好看的弧度。
曹玄逸与微生洲渚却是凝了眉。
她了解霓裳,关于曹玄逸的事,永远都喜欢冲在最前面!
可是,在利益与情人之间,她会如何抉择?
她敢不要命地去拔萧何的逆鳞,就要把这个逆鳞作用发挥到极致。
目标不仅仅是曹玄逸,霓裳。
她应过萧何,若他想要登上王位,她定会助他。
如今,全都城的人都知,寻芳楼炸了萧何最豪华的别苑,甚为胆大妄为,而萧何却没有任何动作,寻芳楼依旧在嚣张地开业。
而在太初,能与萧何势均力敌的,只有一人,许家老爷许礼瑞,许贵妃的爷爷。
她亦是查过,两方都在暗暗较劲,却从不会摆在明面上。
若霓裳随过去,不免被有心人误会她站在了许家一方,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行事自是要小心翼翼。
但若她不去,曹玄逸一直找的红花红,怕是会错过了好时机。
唇角兀地温热,回头,红唇恰贴在萧何薄唇之上,双脚不由地后退,却被他揽进怀里,听得他在她耳旁道:“看来,本相找了个好夫人。”
她对萧何说过,炸了别苑,对他会有意向不到的效果。
就是让人忌惮的许家。
许老爷子长年居于边关,而许家的子孙亦是十分低调,想要瓦解许家,必须先将许家引出来。
萧家许家都是世袭官位,许家掌管太初三分之二兵权,萧家又出了个意图控制帝王霍乱朝政的奸相萧何,不得不说,微生洲渚这个皇帝,坐的委实憋屈。
萧何把持朝政,许家不支持亦不反对,一直隔山相望,却不可否认,许家是萧家最强有力的劲敌。
两股势力相牵制,这应该也是皇上放心的吧。
也因此,祖皇明确下旨,许家女子不得为后。
萧家因为是本族人,并没有下此圣旨。
再回望楼下,只见三人已朝着二楼另一侧楼梯上去。
果然,在霓裳的心中,曹玄逸的地位高于一切。
一楼满坐的宾客见兰姑娘离开,吵闹不休,因为今夜注定看不到兰姑娘的才艺了,舞台上,寻芳楼的妈妈,努力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去把宁知之请过来。”
耳边响起萧何命令的声音,是对大总管吩咐的。
宁知之,是宁贵的爹,宁老爷,在京城,也就挂了个闲职。
大总管谨慎望向微生洲渚,见他点头才离开。
“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