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林凝眉直接甩开严灼华的手,冷冷地扫了胡佳然一眼,便离开了东院儿的新房之中。
胡佳然听得林凝眉这一番话,心中不由有些忐忑,她原本以为严灼华是位贵主子。但若是按着林凝眉的说辞,严府岂不是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败落了?
颤巍巍地站起身子,胡佳然强扯出一丝笑意,对着严灼华开口道:
“郡主娘娘,您先好好歇着吧,妾身便不唠扰您了。”
说着。胡佳然忙不迭地离开了新房,脚步踉跄,好似身后有鬼在追一般,眼见着这女子的背影,她唇边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黑眸幽深,显得颇有几分诡异。
转眼又是一日,因严灼华身为新妇,自然是要给家中长辈敬茶的。这日聂修齐也没上朝,与林凝眉一起躺在床榻之上,到了辰时都未起身。
林凝眉抬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拧着眉说:
“还不快些起来?祖父祖母他们说不定都已经在易远堂正堂之中坐着了,咱们若是去的晚了,着实太没有礼数。”
听得此言,半闭着鹰眸的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猿臂一捞,直接将聒噪不已的小妻子翻身压在下头,感受到晨起的威胁,林凝眉很识趣的闭上了唇,若是她此刻再多说一句的话,恐怕就更赶不上严灼华请安了。
聂修齐抬手揉着林凝眉酸胀的腰际。低声道:
“你也不必心急,今日祖母定然会刻意晾一晾严灼华,若去的早了,那易远堂中坐着也无趣的很。”
林凝眉面上露出一丝诧异。问:
“你又并非祖母肚腹之中的蛔虫,怎会对祖母的心思猜的如此清楚?若是祖母不屑为难严灼华的话,丢人的可是咱们了!”
聂修齐抬手捂住林凝眉的唇,鹰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沉声开口:
“我就是知道。”
与男人在床上折腾了足足两刻钟功夫,林凝眉这才起身更衣,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便步履匆匆地往易远堂的方向赶去。
将迈过易远堂的门槛。林凝眉瞧见空荡荡的八仙椅,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羞涩,瞪了一眼身旁的聂修齐,低声说:
“祖父祖母未到,但为何严灼华与聂修宜也没有来?”
闻声,聂修齐挑了挑眉,面上也不由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冲着易远堂的小厮摆了摆手,问:
“三少爷与三少夫人呢?”
听了聂修齐的问话,那小厮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二少爷,听说昨夜洞房之时,三少爷对三少夫人心存不满,竟然从外头带回来了两个妓女,直接在隔壁共度**,三少夫人气不过,直接派手下的仆妇将那两个妓女好一通收拾,眼下东院儿还闹着呢!”
话落,那模样憨厚的小厮面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似是未曾想到将军府会闹出这样的戏码。
林凝眉眼皮子抽了抽,总觉得聂修宜会将她给气死,眼下严灼华嫁入骠骑大将军府,就是他的嫡妻,聂修宜如今在新婚之夜带了妓女在府中胡闹,即便严灼华不是什么好东西,将军府也是理亏的哪一方。
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林凝眉有气无力地开口问:
“我现下实在是受不住了,将军能否约束约束三少爷?”
此刻聂修齐的面色也十分难堪,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怒意,低声说:
“我们去东院儿看看。”
林凝眉不想去东院儿凑这个热闹,偏偏又没有别的法子,只得跟着聂修齐往新房赶去。
还未走入东院儿,林凝眉便听到尖利的叫喊声:
“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能嫁到我们骠骑大将军府已经是百年修得的福分了,眼下竟然还敢生出事端?是当我儿不敢休了你是吧?”
听得白氏尖利的嗓音,林凝眉只觉头昏脑涨,叹息道:围节央亡。
“怎么将婆母从佛堂之中放出来了?”
聂修齐瞥了林凝眉一眼,淡淡开口:
“不是你希望白氏磋磨严灼华的吗?”
林凝眉本意的确如此,但眼下是聂修宜生事,将军府根本不占理,若是真将严灼华给逼的太过,恐怕事情更是不妙。
走得近些,林凝眉望着白氏的背影,此刻这妇人正拉扯着严灼华的领口,高高扬手,作势欲打。
林凝眉瞪了瞪眼,急声开口道:
“住手!”
听得林凝眉的声音,白氏有些疑惑地回头,问:
“怎么了?”
林凝眉对上白氏显得无辜的神情,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偏偏她现在已经没法子了,只得如实开口:
“婆母,郡主娘娘好歹也是金枝玉叶,若是您今日动了手,恐怕就会被送入慎刑司了。”
闻声,白氏愣了愣,将手给收了回来,恼怒的道:
“本夫人教训自己的儿媳妇,难道慎刑司还管得着?”
林凝眉不欲与白氏搭话儿,直接冲着严灼华问道:
“那两个妓女呢?”
严灼华清楚林凝眉是个明白人,此刻微微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将压出褶皱的衣襟抚平,笑着道:
“妓女已经被剥光了衣裳赶出骠骑大将军府了,眼下街上想必也热闹的很。”
林凝眉眼前一黑,很清楚严灼华是故意如此,但她却没有反驳的余地,毕竟此事本就是聂修宜做错了。
“下次若是三少爷再将妓女带回府的话,郡主无需这么匆忙的将人赶出去,交到臣妇手中,好生教训一番再送走也是成的。”
严灼华点了点头,面上刻意流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