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依猛地回过头,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几步远外,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宽肩窄腰双腿劲直,透着尊贵和不容忽视的气场,一来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连依蹙起眉头,视线往上渐渐移到商佑城的脸上,脑子里有什么画面极快地闪过去,连依顿时愣住了。
商佑城的目光对上了连依的,见连依清透的瞳孔里全是恍惚和迷惘之色,商佑城藏在袖口中的两手一点点攥紧,他既希望连依不要想起自己以及那天晚上的事情,却也想让用在连依身上的催眠失效,连依能记起他。
宋荣妍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一时间她也跟着沉默了,连依和商佑城两人久久地对视着。坐在连依身侧的沈崇泽慢慢地停下了动作,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没有动,并没有抬头看商佑城,商佑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他当然很高兴。
可另一方面这也就意味着他可能要失去连依了,如果连依在见到商佑城的这一刻记起所有的一切,那他会放弃,尊重连依的选择,反正听天由命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沈崇泽心里还是无比的紧张,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几乎屏住了呼吸,他在一片死寂中等待着连依的反应。
“四哥,你回来了。”半晌后连依眸子里的失神散去,她站起来走到商佑城的面前,连依那天在报道里看到了商佑城,自然记住了商佑城的样子,她笑着很亲昵地跟商佑城打招呼,“你没事就好。你不在的这两个多月爸和长姐都很担心,爸的头发白了不少,长姐每天晚上都要靠药物才能入眠。如今你平安回来了,他们也该放心了。”
只是爸和长姐担心他,难道连依就不想他吗?这句话商佑城没有问出来,他身形笔挺僵硬地伫立在那里,两个多月不见,连依的头发长了一些,比以往的清冷多了几分的柔美,眉眼弯弯的样子看在人眼里明艳又纯真。
商佑城垂眸盯着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视线里映着连依的笑,商佑城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狠狠锤了一下,这种感觉跟第一次把连依睡了,再对连依催眠后,连依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一样。
此刻连依看他的眼神中不再像以往含着迷恋、怨和痛以及涩,而是完全把他当成了兄长,不陌生、不冷淡,但那种兄妹之间自然的关心才是最伤人的,这一刻商佑城确定了,连依真的把他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商佑城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感,他的俊脸泛着苍白,紧抿着薄唇,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两下,商佑城很想冲动地提醒连依,但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这人向来百毒不侵、稳如泰山,鲜少有像此刻这么失神的时候。
“四哥你怎么了?”连依蹙起眉头,商佑城看着她的目光太复杂了,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回过头依赖地望着沈崇泽。
沈崇泽浑身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了,他放下削了一半皮的苹果,走过去弯起胳膊揽住连依的肩膀,沈崇泽低头看着连依,满眼都是她,沈崇泽温柔地对连依解释道:“四哥九死一生后回家,见到我们他高兴过度,所以一时失态了。”
“原来是这样。”连依点点头,很多女人都是一样,男人在得到她的身体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后,她就变得比以往更依赖那个男人,也就是所谓的征服,连依觉得自己把一切都给了沈崇泽,那么她就是沈崇泽的了,她在沈崇泽面前特别温顺,多数时候沈崇泽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来不怀疑沈崇泽话里的真实性。
商佑城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给宋荣妍催眠时耗费了所有的精力,但其结果并没有让宋荣妍忘记尉子墨,宋荣妍爱尉子墨爱得太深了,如她所说,宁愿承受失去尉子墨的痛苦,她也要记得和尉子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宋荣妍的选择是痛也要爱下去,而连依呢?
那天晚上在两人到达巅峰之际,连依说就算他对她催眠了,她也会很快想起他,然而事实并非这样,连依这么短时间就和沈崇泽在一起了,对比起宋荣妍,是因为连依不够爱他,连依才会如此轻易就忘得一干二净吗?
或许吧!
宋荣妍是面对痛苦,连依则是避开让自己心痛的人,商佑城看得出来连依现在很快乐,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商佑城猛地用力闭上凤眸,压下眸子里突然涌出来的酸涩。
宋荣妍对于眼前不正常的局面没有什么反应,她事不关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问候过连依和沈崇泽,宋荣妍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商佑瑕亲自端着切好的水果和糕点放在宋荣妍的面前,商佑瑕对宋荣妍说:“商旭去了学校上课,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嗯。”宋荣妍接过商佑瑕递来的糕点,果真将商旭养在商家是明智的选择,商旭能正常商旭保护得很好,宋荣妍也就放心了。
商佑城沉默不言地坐在宋荣妍的身侧,商佑瑕三人则在对面,像是想到什么,商佑瑕满是喜色地问沈崇泽和连依,“你们不是刚刚从民政局回来吗?结婚证应该还在身上,拿出来给我看看,也好让我心里踏实。”
商佑城闻言宽厚的肩膀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商佑城慢慢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对面的沈崇泽和连依,他们两人竟然这么快就办理结婚手续了吗?
商佑城看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