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驰!”
风菲菲细白的牙齿咬进下唇,提到这个人,她什么戏谑玩笑都扫荡得一干二净。
要问全世界有谁是她最想宰也必须宰的,那就是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自已怎么会差点受侮辱?怎么会和公孙煊渁生分?怎么会逼得公孙煊渁险些走火,更间接造成司马家灭门而令自己堕入两难,险些送命?
“如果真是他的话,倒是个麻烦事。”叶问若有所思,“我们风烨国皇室以前有个秘而不宣的说法……也许可以去查查看。”
风菲菲斜瞟着他,也不问,半晌道:“就算你家皇帝丢了东西,你凑什么热闹,不惜自锁功力冒险来找?”
“陛下晚年倦政,朝政混乱,三大部族借机滋事,军事经济一蹶不振,皇子皇女们都忙于争位,朝中众臣忙于站队,我风烨国国事,积弊已深。”叶问这回当真严肃了,“陛下也确实沉疴已久,不久于人世,这般混论境况下,新主立谁,何止是陛下一人之事?实是关系我风烨国千万百姓,关系我风烨国满朝文武,关系我风烨国国运,又岂是匹夫可以卸责?”
“敢情是顾炎武第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风菲菲这下肃然起敬,结果还没来得及再表扬几句,那家伙又嘻嘻一笑,道:“万一轮上个不是东西的,继位后清除异己,我们这些臣子的荣华富贵,到哪去找?”
风菲菲“呸”一声,懒得理他,叶问却瞟着她道:“这一路来,我本有些事想不通。如今却突然若有所悟,隐约猜出了一些……哈哈。”他站起身,道:“我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两位尽管驱策,至于玉玺……太子和玉簌公主什么时候觉得合适归还,再还吧。”
他就那么拍拍衣襟。十分随意潇洒的出去了。从头到尾,对玉玺看都没看一眼,风菲菲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位小公爷离开。半晌怔怔道:“他跟着我不就是为了玉玺么?为什么现在又不管了?”
公孙煊,眉头微微一皱,半晌叹息道:“有些事……终是避不过的……”
第二日,风萧殿风烨国帝后会晤轩辕太子及玄渊玉簌公主。
在风菲菲的强势要求下。蛰居宫中已经数月不见人的风烨国皇帝终于破例接见两位大国贵客,风萧殿关闭多日的殿门层层开启。重重遮挡阳光的厚重垂帘被挽起,原本驱赶出去的太监宫人再次手执拂尘,悄声蹑足的站立两侧充场面,等待着随时被使唤。然后时刻准备着在用完后再次被赶出风萧殿。
唯一剩下的屏障,是御座前的一层纱幕,影影绰绰。将人影摄了个朦胧。
日头转过高高的隔扇,洒在高旷森凉的风萧殿前一丈之地。伴随着玉阶上悠长的唱名声,公孙煊渁和风菲菲各自带着轩辕和玄渊的臣属在太监引领下进门。
厚厚的精织地毯将人的足音淹没无声,大殿内原本在等候的皇子皇女及大臣齐齐立起,风萧殿首领太监恭谨的迎上来,一个躬躬到底:“请殿下、公主稍候,陛下马上驾临。”
公孙煊渁和风菲菲点点头,这个场合不宜再坐在一起,两人各坐一边,相视一笑。
这一笑,笑得陪同的大臣们心都拎了一拎,生怕这两个在这场合也会出什么幺蛾子。
偌大的殿中,众臣屏息相侯,一声咳嗽都不闻,又等了一阵,纱幕后才传来浑浊的呛咳声,拖沓滞缓的脚步声,属于有年纪的人才有的沉重嘶哑喘息声,以及环佩叮当之声,内殿里隐隐约约转出两个人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女子走在外侧,峨髫华冠,衣履富丽,十二层千鸾绣袍在深红地毯上拖曳出沙沙微响,日光透过淡淡纱幕,映出她微扬下颌挺直背脊的侧影,也映出她搀扶的龙袍男子,虚弱而微微佝偻,一边走一边不住咳嗽。
两人一高昂一弯腰,女子下垂的衣袖搭在男子臂上,看起来不像皇后搀着皇帝,倒像皇后正由太监服侍着,搭臂款款而来。
风菲菲立刻不厚道的笑了。
老牛吃嫩草的后果,真的是很惨烈的啊……
风菲菲这么一笑,风烨国众臣立即明媚的忧伤了。
陛下原本哪里是这样?堂堂一个美男子,年纪不轻依旧风采不减,实实在在的壮年英伟之貌,也就近半年才开始衰老,但也没成这样,怎么两个月不见外臣,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老夫少妻,美色伐身啊……
纱幕后风烨国皇后搀扶着皇帝坐下来,风菲菲原以为她要坐到旁边的一个侧座去,不想她头一扬,双手优雅的在膝盖上交握一搭,竟然就在皇帝身边,御座之上挤坐下来了。
风烨国众臣失色——以前皇后虽跋扈,但也从没有真正参与过政事,陛下这个还是把得准的,任她在后宫闹腾,前廷不得干涉,如今这是怎么了?在轩辕玄渊贵宾之前,任由皇后挤坐御座?这这这这……这岂不成天下笑柄?陛下病糊涂了?抬眼瞅瞅上头的玉簌公主,果然,玉簌公主再次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不仅笑,还开了口,不仅开口,还一开口就是个劲爆的。
“咦,风烨国什么时候,有两位帝王了?都说天无双日国无二主,如今可算是看了稀奇了。”
公孙煊渁微笑着侧顾身旁脸色铁青的风烨国礼部尚书:“还请尚书大人给个章程,我等好斟酌礼节。”
按照赤州七国皇族惯例,参拜帝王和参拜皇后礼节不一,以公孙煊渁和风菲菲的身份,对风烨国皇帝应欠身,风烨国皇帝应受礼之后还礼,但是对风烨国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