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给我打折他的腿!”
我正举着铁锹狂抡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严长欢的一声断喝。
强拆已经进行了许久,多数不服的村民都已经被我们连踢带打的撵到了村口,但是入户拽人的时候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这些村民住的虽然都是平房,但是里面也有不少冰箱彩电,都不用说这些家电,就算是锅碗瓢盆,衣服鞋子,在十分钟之内也不可能全部搬出来。
但我们却是分秒必争,贾文秀的意思很清楚,喊来了几十辆铲车,推土机和挖掘机,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在杭尧他们没反应过来,和警察没来得急插手的时候迅速的推平这一千多户平房。
所以贾文秀根本不给那些村民从屋里往外搬东西的机会,直接让我们冲进屋里拽人,把人全拽出来后,身后的挖掘机和推土机上去直接就给平房推平了,至于那些冰箱彩电的,埋了就埋了,没人在乎。
还别说,挖掘机技术真是挺难练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挖掘机不过是挖个坑,装点土罢了,那一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谁说挖掘机就不能拆房子?
还拆的很快,很牛逼,那速度,简直难以置信。
入户拽人肯定会遭到反抗,反抗那就干呗,严长欢喊我的时候,我正和一帮人殴打着一个还手反抗的中年男子,这个老爷们也挺有血性,举着菜刀就不让进屋,还砍伤了我们一个小兄弟。
众人立刻红了眼,冲上去给他干翻在地,围着他就干,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是属于扰乱和谐社会,上面地都批下来了,都规划好了,你说不让拆就不让拆了?
当时我也是打红了眼,几乎入一户人家和他们干一仗,入一户人家和他们干一仗。
没办法,那些村民也是任性,非要等一会等一会,非要拿什么锅碗瓢盆的,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只能生拉硬拽,也遇到过不少撒泼打滚的。
我听到严长欢的一声断喝后,我想都没想,举着手中的锹把对着那个老爷们的膝盖“砰砰砰”的就砸了下去,当天场面混乱的很,被打伤的村民和我们自己伙受伤的兄弟不计其数,谁还在乎一条腿啊?
当天我也受伤了,你不还手,我能打你吗?
我也不知道打没打断那个老爷们的腿,不过当我停手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严长欢手中又拿着他的手机开始给我录像,我眉头微皱,不免提着锹把向他走了过去。
“欢哥,这是啥意思啊?”我问道。
“为你好,他让我录的。”严长欢放下了手机,又走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行了,已经录了不少,应该够用了,手机给你吧,别给我弄坏,我新买的。”
说着,严长欢又把手中的手机递到了我的手上,他又说:“等会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接下来怎么办,毕竟你在学校捅人那件事,没有那么好解决,这些花花道子,我不是很懂。”
“欢哥。”我有些尴尬,知道是自己错怪了严长欢,我轻喊了他一声,却没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不过我好像看懂了刘枫的谋略,救我的谋略。
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行了,接着忙吧,我得进去看看屋里还有没有人。”
严长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抬腿走进了被清空的房屋,屋子里面的人虽然全拽出来了,但还是放心不下。
毕竟害怕有些被吓傻的孩子躲在柜子中忘了出来,也有用心险恶的父母故意把孩子藏在柜子里面,等着房子被铲车推了,然后从废墟中翻出他亲生儿子的尸体,闹事讹钱。
唉,算了,不想说,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做事手段,见得多了,难免要小心谨慎一些。
我虽然是坏蛋,但那些村民也未必是他妈什么好人,明知道要拆迁,正闹着强拆呢,都已经闹了很长时间了,草泥马的,你如果真有心的话,能不把你家老人和孩子送到别的地方去吗?
就算是没钱,送亲戚借住两天能咋地?何况动迁之前,每一家都会先发安家费的。
那些村民就拖家带口的,领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甚至还有没断奶的那种,把自己七八十岁的老爹娘往炕上一扔,盘腿一坐,图什么啊?
不就是为了给拆迁制造难度,然后多讹点钱吗?
但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是强拆,还能惯着他们吗?
老头老太太直接用担架抬走,孩子就抱着,成年人直接拽出来,检查过后,画个安全区,后面的推土机,挖掘机上来就开推,啥也不唠,简单粗暴。
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哪有什么淳朴善良的人,经历的多了,看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了,但我当时年少,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那些三四十岁的老娘们也不要点节操,虽然是大黑天的,穿着衬衣衬裤,拿着家伙冲出来就跟你干,就跟你闹,寻死腻活的。
更有些不要脸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就脱了,就哭就喊就闹,喊什么?我不说,大家也都懂的。
泼妇发起疯来,寻常三五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比老爷们都难办多了。
老爷们发疯,咱们就干他,你不服,我就给你打服,但是泼妇发疯,她自己就脱了,就跟你干,你敢砰她一下吗?
我都不忍直视。
口中喊着:“这是我家传的祖屋啊,我宁可老死在这里我也不搬,给多少钱我也不搬走。”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你家祖屋五十年前就能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