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汝穆有没有女朋友,于薇都正式开始了向导之程。
既然何汝穆不在意,她也就没必要特殊处理了。
而几天相处下来,其实何汝穆也并没有多龟毛。
于薇带他去的地方,好坏他都会跟着看两眼,不加以评价。
确实没有值得观赏的地方,他也只是会意思意思看两眼后,绕过于薇回到车上闭目养神等她而已,未再出口一些难听暗讽的话,保持着他一贯寡言的作风,没有冷语。
这至少没有打消于薇的积极性。
“何先生,接下来我带您去古玩市场,那里很容易捡漏。”边开着车,于薇边报告行程。
何汝穆一如既往的不出声。
不说话便代表同意,这是于薇这两天咂摸出来的何汝穆的习惯。
“不过我得提前跟您打个预防针,之前去的古董店都是偏安静的独门独院的古董店,我现在要带您去的那个古玩市场位置在古迹附近,这个时候不仅是旅游胜迹,来这的游客很多人都会去古迹走走,今天又是周末,很多古玩商也会来摆摊,人也许会很多。”
何汝穆眉不皱眼不睁地从嗓子里发出了声低低地“嗯”。
于薇知道,他这是又同意了。
于薇几天观察下来,已经把何汝穆的基本身份摸清了点,投资人的身份,没别的,就是有钱,做各种投资。
酒店客房里已经堆了不少被何汝穆淘回来的玩意儿。
至于他是否有政治类身份,还有待于观察。
有钱人么,都烦人杂的地方,幸好何汝穆仍旧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她也就不犹豫了,便狠劲踩着油门,直奔城南古玩市场。
想着她顺便也可以淘点值钱的玩意儿补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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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话说得没错,城南古玩市场非常容易捡漏,也就是能花少银子买到值钱儿的真货,并且商家们还不自知,因此杂货越多,越容易捡漏。
古董这一行,自古便有“瞎子买,瞎子卖,还有瞎子在等待”这样的俗语。
古董店里的古玩哪来的啊,定然是从别人那买来的,或者是同行,或者是远村,再或者是盗墓贼手里收过来的。
这古玩经过反复的故弄玄虚真假忽悠再出手后,最后得到的古董商,除非眼力经验非常,学识渊博,不然肯定会存着真货以为是假货,或者存着假货以为是真货。
那此时就正好可以让何汝穆或是于薇这样的人去捡漏了。
城南古玩市场,在古迹旁边,自然是古庙风格的摊位。
实木桌上铺着红布,两旁挂着红绸,甚至有祈愿符,就像是香港九龙油麻地的庙街。
两人站在古玩步行街入口,放眼望过去,一大溜长摊,大约有二百米,密密麻麻的人挤人似乎全部是外来客。
背着旅行包,戴着墨镜,或是头戴草边遮阳帽,不时地伸手指着摊位上的古玩问着价格,或是扯着脖子大声喊价还价。
天气很热,叫卖声不觉,耳边似是有一千只苍蝇在嗡嗡嗡地叫唤。
古迹未曾被大规模的修建过,所以除却这一条长街,旁边还有很多土房和乱砖坏瓦,空气中飘着夏季里常有的熏臭味儿。
于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摸了把脑门儿,直觉转完这一圈出去会中暑。
突然,负手站在一旁的何汝穆淡淡地开了口,“降暑药带了吗?”
于薇默默地想,原来他也怕中暑。
“没带?”何汝穆又问了一句。
“……嗯。”
何汝穆抬起黑如潭水的眼眸,看了眼周围,随后点头示意她身后,“去买瓶冰水,一瓶。”
于薇不由得腹诽了一番,吩咐她去买水,还只让买他的一瓶,这人会不会太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但她还是只买了一瓶,毕竟买两瓶也肯定都是她拿着,怪沉的……
接着,腰部突然感觉到了一双大手,轻轻地,没有任何压力,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手心里的薄茧。
何汝穆淡漠道:“人多,别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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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穆是真的在认真地看东西,三两步便停一下,而于薇看得很快,因为古玩市场里诸如钱币邮票古书这种东西,她不曾有过考究,甚至一窍不通,凡是有这种摊位,她瞟了一眼就不想再瞟第二眼,急急看向下一个摊位。
若不是他始终扶着于薇的腰,怕是真的会走散。
“不就是葫芦吗,难道这些你也有研究?”于薇看着何汝穆把玩着的东西,止不住探过脑袋好奇地问。
何汝穆难得的跟于薇多说了两句,“古称葫芦为匏器,匏器文化出于宫廷,艺术价值高,现在的收藏价值自然也高。”
“年代越久远,价值越高?”
于薇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句废话,现在哪些古玩不是年代越久价值越高?所以何汝穆抬起眼皮乜了她一眼,似乎带着丁点的无语,没理会她。
于薇感觉自己像是被侮辱了。
于薇紧跟着何汝穆没走多远,突然停在了一堆卖瓷器的摊位旁,指着上面的瓷器对何汝穆说:“比眼力?”
……真是够幼稚的,何汝穆悠悠地想。
何汝穆跟着于薇逛了几天,自然不只是于薇对他有了了解,他对于薇也有了了解。
比如她看似对古董很懂,实际上只懂陶瓷玉器,但单单在这两方面,鉴赏能力和商业头脑确实很精,称得上是专家。
几天来,常能听到她不加掩饰地跟各种人通电话讨价还价,只要提到陶瓷玉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