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身后,眸底深处是安雅从来不曾看到的柔和,“小雅,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布置的,可是现在,你不管看到什么,都是极为讨厌的吧。”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将顾西爵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身就看到了同样在看着自己的孙岩。
孙岩放下肩上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镇定剂,他不确定的看着顾西爵,“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这样强迫人家留在你的身边,真的有意义吗?”
“孙岩,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人特别的失败?”
顾西爵几不可闻的自嘲,让孙岩赶紧摆手,“这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棋差一招。”
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孙岩也听薛浩说了很多,真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真的有缘呢,还是应该叫孽缘,顾西爵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惹上这样的东西,到了最后还要靠囚这个字,说出去,究竟谁信?
“镇定剂我用的是一晚上的量,但是你真的确定,明天你的小*可以乖乖的跟你结婚吗?”
孙岩当着顾西爵的面将镇定剂注射了进去,他知道,但凡有一点办法,顾西爵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是已经被安雅逼到了绝境上,退无可退才会想出这样无可奈何的办法来的。
“那种事情不需要确定,而是肯定。”
当真是孽缘啊!
孙岩心中又是一叹,他点了点头,“那便祝你新婚愉快!”
这话里头几分喜悦几分苦楚,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孙岩看了看睡的恬静的安雅,无奈的走出了房门,这姑娘看似可怜,可她又知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顾西爵的死穴,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将这个成功精明的商人毁于无形?
谁能料想到,顾西爵的复仇,最后竟然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自己精心设下的局,最后自己沦陷其中,不可自拔,她痛苦的同时,何曾知道,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比她的痛苦要多上太多?
镇定剂打下去,安雅睡的很沉很沉,完全没有任何醒过来的可能,但顾西爵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将文件全部挪到了这件房间里,在明天婚礼之前,他决定寸步不离的跟在安雅的身边。
如今他要的是万无一失,在他失去了所有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安雅的失踪,即使她现在不爱自己了,他也是在所不惜。
长久一来的争吵让安雅身心疲惫,她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这镇定剂反而让她*好眠,所以当她想过来的时候,她还懒懒的翻了个身子,在枕头上蹭了蹭,小猫抓痒似得。
“醒了?”
顾西爵好笑的看着她的小动作,晨间的光晕撒满了洁白的被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长久的冷战,这一切都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早晨。
安雅乖巧的点了点头,出奇的没有反抗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两个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到昨天安雅曾经企图要离开的事情。
顾西爵是没有这个勇气,而且他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和安雅争吵,至于安雅,他便是不得而知。
婚礼的过程,所有的一切,顾西爵都是严格把关,安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去说什么,她乖乖的让造型师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和婚纱,听着所有人对她和顾西爵郎才女貌的赞美,心里却只剩下了荒凉的冷笑。
她设想过不下千次自己的婚礼,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礼竟然会是在顾西爵的压迫下完成,这真的是在一个法治社会下的,名目张胆的逼婚了,而她好像连任何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妆容是设计师定的,婚纱是顾西爵选的,婚鞋是造型师看着配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她可以做主的,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的新嫁娘,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是她的婚姻吗,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安雅心里茫然了,她爱不爱顾西爵,这是肯定的,但她却无法和他结婚,这是肯定的答案。
可这算是什么肯定的答案,这又是什么可笑的桥段?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演员,陪着顾西爵演一场盛大的戏剧,在那个剧目里,男女主人公辛福美满,公主与王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但却和她的生活格格不入,甚至可笑的很。
化妆师最后一次替她休整了一下妆容,“安小姐,我们出去了。”
安雅点了点头,在一群她极为陌生的伴娘的牵引下走出了房间,婚车就停在外面,那是载着她去见顾西爵的呢,在她看来这无比的扎眼。
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模糊了她的眼睛,耳边是伴娘催促的声音,她有些茫然,最后将手中的捧花交到了伴娘的手中,她迅疾的转身,冲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即的婚礼,让她难以预料的想要逃离,昨天她也想要逃开,但现在这样的想法却更加的严重,她想要离开这里,离开顾西爵,彻底的消失也好。
说她懦弱也没有关系,她便是这样的胆小,没有办法正面去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
“安小姐,危险!”
身后的伴娘见到这情况,赶紧追了上去,却根本拦不住安雅身后那辆失控的轿车,它笔直的撞上了安雅柔软的身子,洁白的婚纱上瞬间染上了血迹。
安雅只感觉自己的世界更加晕眩了,那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本来该早早等在教堂的男人,却一把将她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