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的行李本就不多,三人一起整理,不用多久便收拾好了们从常府出来后天色已晚,墨云打算在兄弟家住一宿,顺便气气兄弟的老爹,以还上藏宝图告状之仇。
什么时候都不要低估长安百姓的八卦能力。无论是科举考生被扔出来之事,还是房遗爱当街看相并收徒的事情,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扩散开来。又有各府常年派探子行走于坊间,这些热闹的事情已呈在各家主案上。
房玄龄作为一国宰相,必然也会派人长期在坊间打探消息,好时刻了解民众动向。由于王珏的出现彻底点燃长安百姓的八卦之火,好些人都如同李世民一般,把听仆从讲坊间八卦当成新乐趣,这其中就包括房家三个长辈。
这不好些人都忙科考去了,作为宰相的房玄龄也不得闲,回家后就想赶紧吃口热饭松快一下。至于饭桌上没见房遗爱,大家都以为他留南山了呢,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又到了大家期待的每日八卦时间,房玄龄端着茶碗、卢氏手拿零食、房遗直弯弯着眼,一家人坐等听故事。然而,平日进门就洋溢着笑容的仆从,今日的面容怎么有点僵硬呢?
房玄龄警觉性很高,扫了眼二子的空位,心中似有不妙感生出。卢氏和房遗直注意到房玄龄扫视的那一眼,俩人无言对视,只是小心脏不由自主地揪揪了起来。
“咳,可是出什么事情了?赶紧说,是不是跟那个孽畜有关?”房老头板着脸恐吓。
那仆从赶紧点头,而后开始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房遗爱来。他也不容易,当时在西市看到自家二郎又作妖,也是吓得小腿直突突。之所以没在当时就回来报信,全因告状的后果比不告状更惨。搁房玄龄那也就训斥他一顿,要是二爷知道是咱坏他好事,那这一整年都甭想过消停日子了。
“噗,你说什么?孽畜收了个徒弟?!”房玄龄一口茶喷出来,弄得满身水。房遗直也是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入耳的话。
人家卢氏的关注点可跟他们不同,“照你这么说,我儿的玄学已经入门,并且其本事当街得到验证了?王县伯果真有大才,我儿也是聪慧异常,好呀!”
父子俩被卢氏的话转移走注意力,细想后也觉得这算是坏消息中的好事儿了。房遗直此人心细,他想想后又皱眉说道:“若只是弟弟收徒,便是那弟子没甚大才能,也能做到给他混个官职。问题是,遗爱自己都没出师,王县伯准其收徒了吗?”
哎妈,这可是个大问题!收徒这么大的事情没知会老师一声,若王县伯真的为此动怒,便是将房遗爱逐出门派,他们也是无话可说。淘气的二子好不容易拜了个好老师,又显现出才能来,他怎就又作妖了呢。
房玄龄气急,将案上的茶杯啪啪一顿摔,卢氏面色的表情也由得意变为担忧。就在这个时候,管家来报:二郎带着墨云和一个郎君归家来了,瞧着他们提行李的样子,似是要住下来。
“知道了,快让人将此处整理一下。”墨云再年幼也是能代表墨家的,故此房玄龄不能只当他是儿子的好友。这屋里满地陶瓷碎片,若让旁人理解成他跟媳妇吵架,那就不好了。
仆从们刚收拾完堂人们进门了。瞧着他面上的得意样,房玄龄都想脱下鞋把他打成鞋拔子脸了。事已至此,得先瞧瞧他收的徒弟怎么样再说。
“正好你们都在,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个人。”房遗爱说完,手心朝上、伸胳膊做了个似请的手势,“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叫马周字宾王,他今后就住在咱们家里,如此也好方便我日后授课。”说完又看向房管家,“赶紧把我住处旁边的院子整理出来,再叫绣娘来给我徒量身。”
还日后授课呢,自己的弟弟有多大学问,房遗直心理门清儿。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好悬没过去给他一脚。房玄龄又愁得揪胡子了,只有卢氏面上有了笑模样,他儿子做事比以前可周到多了。都说郎君要成熟得等成婚生娃后,她瞧着收个徒弟带着也能启到同带娃一样的效果,早咋没想到这方法呢。
介绍完了,不论众人内心想的是什么,面上的礼仪却要做周全。房玄龄自马周进门后,一直打量着他。虽不知此人学问如何,但观其举止气质绝对胜于普通郎君。
由于仆从已讲清事情经过,房老头才没误会马周别有所图,剩下的就是考校学问了。马周可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二世祖,他敢跟着房遗爱回家,早就做好被考校的准备,并且对自己有十足信心。
之后,房遗爱、墨云和卢氏围坐在一起,二小开始给卢氏讲着他们的丰功伟绩。即便已经听仆从说过一次,卢氏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而另一边,房玄龄和房遗直则对马周展开轮番轰炸。
一个时辰后,卢氏都要带着两个小的去后院了,那三人已由二人考校问题变成三人激烈讨论。见他们完全不顾旁人,卢氏也没说什么就带着俩孩子出了堂屋。她可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妇人,看这那情形,遗爱收的弟子才华了得呀。
确实才华了得,了得的房玄龄都看着马周一脸惋惜。这么个人才,怎么就栽在他家孽畜手里了呢。房遗直则是得意,别看弟弟人淘气,眼光和运道却很逆天。当初不也是在客栈偶遇王县伯才结交上的嘛,他之前那么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嘛。
不用房遗爱再嘱咐,三人畅聊后,房玄龄干脆亲自给马周安排的衣住。自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