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仍在厅内装马邑负责人,门外守卫突然进内,“报!李绩将军的亲兵来送信!”
他与身旁的周齐闻言皆一愣,难道定襄之事有变?!
“快将人带进来,再去请大将军他们!”
没一会儿人就到齐了,本以为来人是负责帮黄文传信的那个亲兵,想不到这次来的真是日夜兼程、满身灰尘、跑死几匹马的人。战时就是这样,每有军机来报都让众人提心吊胆,生怕得到的是什么坏消息,尤其李绩还带着李承乾和王珏这两个重要人物。
来人也不拖沓,“我们偷袭了突厥人腹部的一个大聚点,并无突厥人逃脱报信。之后该如何,请大将军下指示。”
李靖闻言大喝:“好!!!”
如果那个据点除掉,突厥人则被唐军几路大军围困,除了山峦没有别的阻碍。屋内人皆知除掉此障碍的重要意义,叫好声、拍巴掌声、鬼叫声接连响起。
待大家抒发完感情,尉迟敬德赶紧拿过地图,将之展开平铺于中央,指着一地说道:“大将军认为此处如何?”
平复心情的众人闻言伸头看去,只见他指着那处正是定襄南边的恶阳岭。
啊呸,谁不知道欲对付颉利此处为关键,好像就你这个善阳人了解地形一样。也挺郁闷的,原本恶阳岭只有一些守卫,颉利过来后竟变成重兵把守,害他们还得重新制定计划,突袭也变得更困难。
见无人搭话,大黑熊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此处易守难攻。”
若不是因咱职位比他低,好些人想爆粗口。三岁的娃子都知道,山战易守难攻……
李靖经常带尉迟敬德出来混,瞧他这样子哪是故意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家伙是在请战呢。
“此处有重兵,敬德与李绩前后夹击。”李靖说完又指向另一处,“无法做到保密,攻山战颉利定会派人支援。早前突利一直叫着找圣上帮忙打颉利,据探子回报,他俩这几天又打起来了。按理说,突利应该不会出手帮颉利。”
“……这,突利附近的胡人三部呢?”
苏定方话落,王熙然接着说道:“胡人三部与突利联合起来能有十万大军,其余四路军盯着他们防止倒戈,咱们有百家派的新武器,联合李绩将军应该能攻下恶阳岭。待突袭完恶阳岭,定襄城就好办了。”
还没等大家问出关于百家派新武器的话,李绩的亲兵忍不住插嘴将他们前些日的突袭过程讲了一遍。其中跌宕起伏,讲得不比说书人差。
待听到房遗爱用手臂阻刀,周齐拍案而起,急急确认道:“老师真的说没伤到要害?”
那亲兵赶紧回答:“自然,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敢说谎!”
周齐没再询问,而是满面阴郁地囔囔自语:“发什么善心……”
方才听到房遗爱受伤,好多人脑中出现的都是房玄龄暴怒脸。确认房遗爱无事后,想到有几千汉民回归大唐,大家皆激动得目中含泪。
至于百家派的新武器,李绩亲兵叙述得太过玄幻,大家有点儿不敢相信。包括李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王熙然和周齐。
“将军们放心,新武器的威力确实了得,我亲眼所见。”王熙然说完,周齐也跟着傲娇点头。
跟李绩一个反应,李靖也赶紧问道:“武器在哪,可还安全,谁在看管?!”
周齐答道:“若特意在一处加强兵力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感觉,我怕突厥探子察觉到异常。武器锁在大将军隔壁房间了,主房附近多些守卫想来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您放心,老师处理过箱子和桶,不会出意外。”
李靖:“…………”他这几日居然安枕了,战后得赶紧把这丫头给王县伯送回去。刚才还同情李绩摊上房遗爱,他真是报应了。
苏定方赞扬地看了一眼周齐,新认的妹子果真跟他像一家人,心思缜密。没错,俩人相交这些日子分外合得来,已经认下干亲。剩下人闻言皆无语,想给李靖一个同情的眼神,又实在不敢看他此时的面色。
“便是如此,恶阳岭还没攻下的时候,也许颉利的主军救援就到了呢?”
替坏小孩解围,王熙然的问题转移了李靖注意力,他细思后点头:“没错,若能一战得胜,颉利就算救援也晚了。若失败再战,很有可能拖到颉利的援军到来。”
没打,谁知道啥情况,真不敢拍胸脯说一战就能拿下恶阳岭。出战者是尉迟敬德,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本想说提头来见,想到自家的蠢儿子,又觉得一把年纪可不玩军令状啥滴,还是安稳点好。这不,还没隔几日呢,大黑熊又把脸憋通红。
关于如何突袭定襄,大家在几日间也商量过多次,每次王熙然都只听不说,甚至有几日干脆不见踪影。见他这时候开口,李靖猜测此人终于忍不住要献计了。好些人也暗自吐槽,最讨厌装高深的谋士了,一点儿不知道啥叫痛快。
不怕人说,似诸葛、郭嘉等,不就愿意享受这种快感嘛。假装看不懂兵痞们面上露出的意思,王熙然也伸出手指向地图某处,“大将军认为此处如何?”
小子居然敢模仿咱的动作,尉迟敬德可算不用憋着了,他嚷嚷道:“此处是阴山,你小子是想让谁翻山偷袭?我们打完恶阳岭,偷袭的能走完一半路途不?”
哈哈哈!!!不是咱想嘲笑人,实在是太好笑,装了一路高深,原来王大郎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被人这么嘲笑,王熙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