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天池边,王珏与长孙无忌对弈,王熙然跪坐旁边观局。
天池已经结起冰层,阿绿伏在木板上滑冰玩,秦琼在旁边帮他推木板。
多么其乐融融的画面啊,如果附近不是在施工,背后没被人用哀怨的眼神注视他们的话!
“老师,我们已经学会了百家拼音,为何不去推广,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而是让你们来山上挖地?晚上回家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他们从鸡鸣时开始爬山,已经干了一上午活,下午还要继续挖坑?
王思源还好些,他从小在村里长大,挖地这种事都是平时做贯的。李承乾和李崇义就惨了,手上早就磨出了水泡。三人不止要挖坑,还要防止房遗爱往他们挖好的坑里填土。
“滴水穿石,不是因其力量,而是因其坚韧不拔、锲而不舍。如果你们觉得累,就不要做了。”
哭,你都这么说了,谁还能拉下脸来休息?累死也得继续干!
看到几人颤抖着双手,强忍着寒冷与疼痛,继续与冻得僵硬的土地奋战,王珏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长孙无忌盯着棋盘,眉头紧锁,似乎没注意到自家外甥求助的眼神。
王珏棋风诡异,注视中腹,天马行空。看似随意摆放的棋子,彼此间又暗藏玄机。这种下法从未在任何棋谱上见过,仿若自成一派。
王熙然的表情,也由初始的淡然随意,变得凝重起来。猜不透、看不懂、无法预料,是几天来王熙然对王珏这个人的评价。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趣。
“是老夫输了。”
“承让。”
下完棋后,三人开始于雪中烹茶聊天。
长孙无忌好奇的看向阿绿,“王娘子,你那只猪怎么趴在冰上不动了?不会有事吧?”
王珏:“无事,他在卧冰求鲤。”
“咳~!!!”王熙然好悬没被茶呛死。继箱子事件后,他又在心里默默给王珏添了一笔。
长孙无忌:“王娘子养的猪…很孝顺…。”
在长孙无忌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被记了一笔账。
“王娘子,为何让太子他们挖地?”看到外甥冻得小脸发肿,长孙无忌终究还是不忍心的。
“他们不似秦将军有功夫底子,强行锻体后,需要经历这样的劳作,才能把药效发挥到最好。我亦想让他们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莫要因为别人的说辞,抹不开脸面,导致自己受苦。”
王珏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这点小伤,不会让他们留病根的。想当年…。”
刚想吹嘘自己在末世的事,王珏意识到不对,连忙打住。
长孙无忌和王熙然都脑补成,她也受过类似的锻炼。百家派…,不一般啊!
“哼哼!!”秦琼抱着阿绿走过来,自己倒了一杯暖茶,又给阿绿的小碗也倒了一杯。也不知道阿绿怎么忽悠的秦琼,一人一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秦琼对阿绿特别好。
“别哼哼了,天池里没有鱼。”听到王珏的话,阿绿钻进秦琼怀里,只拿屁股对着王珏,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长孙无忌之所以选择今日拜访,全因为几天前接到消息,王家住进了陌生人。虽然太子身边时刻有护卫跟着,他还是不放心。
“王大郎,年关将近,可是怕路上遇到危险归不得家?老夫略有些人脉,或可帮助郎君一二。”长孙无忌觉得,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人弄走。
王熙然哪里会看不出长孙无忌的盘算,“多谢郎君好意,我已接受王娘子邀请,开春后到。一来一回恐赶不及,我已送信回家中,今年便不回去了。”
“启蒙书院?”真纠结,每次来南山都能听到新词。
“南山已为我食邑,我欲在南山村开一个供孩童启蒙的书院。也不只是孩童,想识字的村民也可以随时来听。”
“娘子仁义!南山村肯定会成为酸儒…,不是,肯定会成为读书圣地。”秦琼黝黑的脸上有点发红,在朝堂上掐架掐习惯了,酸儒俩字脱口而出。
见长孙无忌满眼心疼,眼神总往李承乾身上飘,王珏决定提前下山。
王珏对干活的几人招手,“走吧,回家吃饭。”
房遗爱:“老师,我好累,咱们下午还来吗?”
真正干活的三人,听到房遗爱的话,都快气出内伤了,他是玩累了吧?
“如果你们能说出为师为什么让你们干活,咱们就不来了。”
李崇义:“老师想让我们知道劳作的辛苦。”
李承乾:“老师欲教我们习武,先让我们锻炼一下身体。”
房遗爱:“老师喜欢自己坐着的时候,看别人干活,我娘也这样。”
拜房遗爱所赐,几天来,众人被动的对卢氏有了深刻的了解。
“唔,你们说的都对。还没说全,我想告诉你们,别管他人如何要求,凡事要根据自身情况,量力而为。”
几人齐声回答:“是,弟子知道了。”
下山的路上,王珏一直在教育弟子和侄儿,听得旁边三位直想捂耳朵。说的文邹,大意不外乎是:如果有人要求你做的事情,会让你为难或者受伤,你又不能拒绝,一定要找个替死鬼去做,保护好自己安全。
知道长孙无忌要过来,王珏早就安排厨房准备了特色吃食。折腾了一上午的几人,自然又是一顿狂吃海喝。除了王珏,还有一人家中也来了客人,那就是王贾氏。
王珏摆宴那日,老大两口子趁机溜走,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