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远志、阮昭明都是西装革履,想来是刚刚从公司赶过来,在病房外还站着阮昭明的助手以及陆远志的秘书。
林摇听见陆远志和陆莎都提起了林恪,便似笑非笑地看了陆莎一眼。陆莎一触及林摇嘲弄的眼神,就想起了之前在陆家的卫生间被她捏住脖子时的窒息感,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抖了下。
陆莎的眼神游移不定,偏偏面上又带了分狠色和不安,林摇一看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更何况,她从来不叫她姐。事若反常即为妖,她相信陆莎必定在谋划着什么。
但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她也不至于束手无策。毕竟陆莎的手机已经被她监听,阮昭明本身做的就是电脑科技这一行的,对监控什么的都很熟悉,也许他想不到她会监视或者监听他,但是她要是直接利用软件监听他的手机,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所以,这对林摇而言,是一个盲点。
林恪在凌波园车库爆炸的事件中丧命的消息,在林恪离开的第三天就已经被澄清,因此他们会问到林恪她并不感觉奇怪。
眼下林摇只是顿了顿,就点了点头,神情寡淡地说:“他有事,暂时回去了。你们来有什么事?”
正好这时到了林摇打点滴的时候,林摇就伸出了一只手,一边让前来的护士为她扎针,一边观察着眼前的三个人。
阮昭明在护士过来的时候,就侧身让开,为她掖了掖被角关切地微笑道:“爸听说你住院了很着急,立马就通知我和莎莎,让我们来看你。这家医院的院长我认识,你放心,我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这才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你就……不说我,就是爸看着也担心。以后出院就回家住吧,莎莎最近也懂事了很多,连妈都被莎莎说服了,只要你愿意,回到陆家妈和莎莎都想照顾你,弥补以前这个家对你的亏欠。”
陆莎此时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到了脸上也化作了一个娇俏的微笑。等护士出去之后,她才开口道:“姐,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也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只要你能回家,我保证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毕竟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买单,我也是一样的。”
她说完,就低下了头。
然而,林摇却在她开口的时候就看出她的眼珠是往右转的,她不是左撇子,右边也没有什么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由此可见,她在说谎!
这些话是她一早就编好的!
林摇冷冷地开口:“所以,你承认是你杀了陆音?”
陆莎浑身一颤,她顿了顿,抬起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声音都在发颤:“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虽然我一直都不怎么懂事,做什么都要你、爸、阮昭明操心,平时也很任性,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敢做害人的事啊!姐,你不记得了吗?平时你最疼我的!明明你最爱我的,为什么现在就变了呢?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我和昭明在一起了,但是,你也不能……”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阮昭明就一直回荡着:“我们做错了事,还留下了把柄,要想把这事揭过去,就只有这么干了。为了我们的将来,你要严格按照计划来,不能出一点儿错。”
此时,林摇蹙起了眉,她知道,陆莎的这番话很奇怪,可是……
她头有些发晕地靠在枕头上,将视线投向陆远志:“她在说什么?”
而他们,又有什么阴谋?
她的困惑是写在脸上的。
阮昭明则在她的床边坐下,捉住了她的手,满含爱意地问她:“阿摇,你怎么了?”
随即,他担忧地转头和陆远志说:“爸,我们今天就为阿摇办出院手续吧,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请医生回家每天对阿摇进行治疗就可以了。家里肯定会比现在舒服。”
林摇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并没有答应你们。”
现在她身上的伤才结痂,头还会间歇性地发晕、疼痛,断掉的两根肋骨也……正所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的她毫无战斗力,去了陆家,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陆远志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
阮昭明则微笑着轻哄道:“阿摇,别任性。你离家已经够久了,之前你出走,不就是因为受不了我和莎莎在一起吗?”他说着,脸上有了歉意,“阿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爱的人是你,但那天,我喝醉了,所以把莎莎当成了你……我不能不对莎莎负责。”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但事实却并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你让我这么以为的!你怎么忍心瞒着我,在我和莎莎并没有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让我在爱情和责任中两难呢?你还一个人离家出走,让我担心就算了,就连爸也一度担心得差点进了医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又怎么忍心让全家人都为你担惊受怕?你在外面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吃饱了,有没有住的地方,会不会热……阿摇,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对我。”
这时候正好医生前来查房,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医生穿着白大褂走了过来,而她的意识则越来越飘忽,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阮昭明正眼眶湿润地苦笑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后来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