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美少女正有点叛逆,一边蹲着马步,一边跟师父聊天:“我爹总管我,没完没了的唠叨……”
苗梧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现在还不死心,想拆散你们。不如这样,他越不让你干什么,你就越要干什么,等到最后他绝望,你耳朵就清净了。”
娇俏的小萝莉眨眨眼,露出了一个甜笑:“师父!你的主意真好!”
“不过呢,现在必须好好练武,要不然被关禁闭你逃不出来。”怪大叔苗梧也眨眨眼:“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要开始练梅花桩了。”
温小姐没有专用的演武场,只是在自己住的绣楼后面有一片两亩大小、寸草不生、平平整整的青砖地,用矮矮的花墙圈了起来,墙下排列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爪拐子流星等十八般兵器。
一般大家小姐窗下是花园,临窗读书、花香沁人的感觉很好。
温小姐这里细雨天、临窗榻、薄纱帘、金钩、一卷书也全,只不过再练几年,推开小轩窗,她能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温清颜欢快的说:“好哒!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学飞檐走壁?”
苗梧说:“等你十岁的时候,腿上才能绑沙袋。现在先练套路、筋骨还有内功。”
温清颜嘟嘴,不太愿意的说:“可是苗师姐说她七岁就能翻墙了。”
苗梧微微一笑:“你现在也能翻墙,只是耐力不足。听我话,按部就班的练下去,等你十二岁的时候你能从家里,从这儿蹿房越脊直奔皇宫,躲过所有侍卫,去找太子玩。”
温清颜眼睛亮亮的,攥着小拳头,非常兴奋的问:“师父,张微他的根骨如何?适合练武吗?”
苗梧摸了摸胡子,用扇子在她肩上轻轻敲了一下:“马步蹲好,不要松劲儿!要不然师父不陪你聊天了!太子的根骨嘛,我没看过。如果他的资质像陛下一样,那武功相当不错,以后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呢,人生在世总有许多变数……”
…………
是的。人生在世总有很多变数,有时候你以为要来一件好事,可是身在其中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一件无可逃避的坏事。
到了那时候,即使痛哭流泪,跪地追悔,去祈求那些强有力的人来帮助你,也来不及了。
秦王在儿子拜太傅的当天晚上,就看见儿子哭成球在地上打滚:“我不要这个老师!他太可恨了!”
金氏娘娘疑惑道:“微儿,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陛下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坐下来等着听怎么回事,他还以为给儿子找了个太傅,自己就能跟娘娘多亲近亲近,没有坏小子蹦出来捣乱了。
张微坐在地上,伸出小手,含着两包泪,扁着嘴:“娘,他打我,呜呜呜呜呜让我背书,给我一个时辰,背不出来就打呜呜呜呜呜周礼是什么鬼东西啊!手手好痛!”
张缤陛下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你没背下来?”
“那东西谁能背下来啊!”张微大叫:“爹,我好惨啊,太傅让我都背下来!”
秦王陛下失手捏碎了杯子:“啥?”
张微抹着眼泪委委屈屈的说:“他让我把周礼都背下来呜呜呜呜呜呜谁能听过一遍就背下来啊!”
金氏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丈夫。
张缤陛下犹豫了一下,摸着胡子:“温卿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听说他入学时候的时候背周礼只用了半个时辰。”
“哇哇哇哇哇哇……”
“别哭了!不许哭!”陛下烦躁的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遇到事儿光知道哭,哭有用吗?想办法解决他。”
张微泪光盈盈的看着父母,弱弱的问:“怎么把温太傅解决了?”
金娘娘扑哧一笑,以手帕掩口:“明年你就要开始练武了,武功练好……再打手板就不会痛了。”
张微热切的说:“真的吗?”
张缤说:“既然你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就只能靠练武了。实在扛不住还可以跑……不过以温卿的小体格,不至于有扛不住的时候。你就当练铁砂掌。”
张微有点蔫下来了,都懒得问什么是铁砂掌,又说:“娘……明天让清颜进宫来好不好?”
金氏看他的状态有些怪怪的,就问:“你见了清颜姑娘,要干什么呀?”
“我要咬她一口。”张微恨恨的说:“她爹打我。”
张缤翻了个白眼,这么蠢的小子居然是我儿子?他不得不耐下心来讲道理:“儿砸!你没弄明白,温丞相对你很凶,因为你总跟他女儿亲近,他才生气的。我问你,清颜对你好不好?”
“还行吧……”张微别别扭扭的说,说完之后,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张缤明白,儿子懂了:“我跟你说,做人要恩怨分明。温丞相打了你,是他要求太严格了,可等你以后面南背北登基为王的时候,他得给你叩头。但是你喜欢清颜,她也是个很好的小姑娘,你如果喜欢她,就要继续喜欢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女孩子是用来亲的……不是用来咬的。”他扛着金氏的长指甲,把话说完了。
张微懵懵懂懂的回去了。
次日,张微起床之后,洗了脸穿了衣服,跑到母后殿里,一边吃饭一边等着温清颜进宫。
温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带女儿进宫了,轻车熟路,在尚宫的带领下到了秦王妃的殿中。温夫人穿着命妇服色,按品级大妆,温小姐就简单的多了,穿了一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