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当真要同方某一起去么?”方依土眼神坚毅,步履稳健。低头看着头顶只到自己下巴高的七公主,心中默默无奈。
刚从瑶池中一同出来,七公主恨恨的咬着嘴唇,怒冲冲的说:“本宫当然要看看你府上是怎样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倒不敢当。只是不比天庭相差太多。”方依土真有些恼怒了,她心说我弟兄们一个个都道法高强、无所畏惧,由不得你信口开河。明日倒要叫你见识见识,我方家军的英名,这些年可不曾荒废过操练。
“红口白牙,由得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七公主仰起头,脚步越发用力:“母后叫本宫协助你,本宫却只管困住异类,叫他们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若是你方依土有难,可别怪本宫见死不救,毕竟这也是对你的惩戒。”
方依土却信心十足的一笑:“公主刚回天庭,恐怕有些事还不是很清楚。”
七公主气的倒仰:“你当本宫一个朋友都没有吗!什么叫有些事不清楚!方依土,关于你的所有事本宫都清楚的很!”她顿了顿,更加加重语气:“了若指掌!”
然后她愕然了,嗯……好吧,方依土不太弱,她府上的兵也不太弱,她比一般的仙将强了许多倍,她的兵也比天兵强了不少,而且战阵的运用和配合更加出众。
这在仙界已经算是人所皆知的事了,七公主这才发现,自己侮辱方依土的兵卒,反而显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强词夺理的哼了一声:“和本宫的私军比起来,你那就是乌合之众。米粒之光,安敢与皓月争辉。”
方依土气的差点揍她,平生不介意别人说自己丑,不介意别人说自己滥杀无辜啥啥啥的都不会发怒,只有两个死穴,一个是关于母亲的事不容人之一,另一个就是关于带兵治军的水准不由污蔑。忽然想起翟烟儿说过了话‘主公,我的好主公,对金珊瑚那种娇蛮任性又不容易被震慑住的女孩,您与其强令她听话,不如用些巧计。主公您这般英武,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孩儿见了您能不动心呢?天下男子放在您面前,又有哪一个比的上您呢?’。
心里头气的很想拔刀,可是不能拔刀,只好露出一个被翟烟儿艰苦训练过的‘迷人而魅惑’的微笑——虽然方依土自己一点都不觉得那里迷人——微哑的声音很深沉的说:“如果七公主那句话,说的是容貌,那便是实情。”
在方依土心里,打不过自己吵不过自己的七公主,除了父母双全之外就只有脸漂亮这一个优点了。
七公主脸上红了红,左右看了看,见已经出了南天门按落云头直奔下界而去,娇蛮的哼了声:“算你有眼力。”
方依土风度全无的翻了个白眼,蹲在云头上往下看,看了几眼只觉得自己驾云速度太慢,而七公主竟然跟自己保持同一个速度,实在是无聊啊!
七公主不开口,她索性也不再说话了,盘膝坐在地上,摘下了腰间的卯金刀,扯着朝服的下摆无限温柔的擦了擦。虽然卯金刀不擦也不会落灰,不上油也不会上锈,但擦刀是方依土的爱好。特别喜欢整理自己的武器库。
方依土和七公主按落云头来到方府的时候,翟烟儿正在后院演武场高居宝座,看着侍女们和女兵们轮番蹴鞠。
方府里还有从凡间追随主公来到这里的十几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当侍女,兼歌姬舞女,兼做美人计之用。而她的三千士兵中,也有百十来号女兵,一个个都是凶悍勇武,胜似男子的巾帼英雄——都比方依土漂亮。
佳人纤腰碎步袅袅婷婷,衣袂翩翩,环佩叮当,一个个的都打扮的十分初衷。虽然说是蹴鞠,柔美的姿态却更像是舞蹈,头上乌云高耸,周身阵阵香风,娇喘连连,粉面含羞带笑。这正是:
蹴鞠当场二月天,仙风吹下两婵娟。
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扑蛾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笋,红裙斜曳露金莲。
几回蹴罢娇无力,恨煞长安美少年。
翟烟儿虽然看了无数次,还是忍不住看直了眼。若是换了男子——根本把持不住!
等到绝色佳人们估摸着脸上的脂粉快要被汗浸湿了,就很有默契的停了脚步,向上齐齐一礼,娇声道:“夫人,妾身等无力再战了。”
翟烟儿放下手中的杨梅酒,笑道:“辛苦了,过来喝一杯解解渴。”
女兵们或是黑衣红裤的短打扮,或是粉衣白裤的短打扮,头上都覆以同色巾帼,脸上不施脂粉却显得英气勃发。无论是浓眉大眼还是柳眉绣目,都显得分外干脆爽朗,腰杆儿拔的直,小胸脯挺着,互相仰着脖儿,和佳人们娇柔的姿态相比有种不同的美。她们早已跃跃欲试的等了半天,上场之后,只在抢球间碰撞了几次,便扭打在了一起,又有拉架的、全家的、上去一起揍人的,不多时便烟尘四起,呵骂连声。
翟烟儿不得不在面前用法力布下屏障,免得她们厮打在一处飘过来的烟尘落在杨梅酒中。
白瓷杯,杨梅酒,恰如红梅落雪中。酒壶上贴了一张符咒,恰似浸在冰水中,喝起来凉爽的很。
方依土险些忘了七公主就在身边,哈哈大笑:“烟儿!好兴致!我还怕你在家中无聊,你倒是会找乐子。”
翟烟儿连忙起身,步下台阶,浅笑低头等着方依土落在自己面前。她一向喜欢红衣,今日却穿了一身鹅黄色绣素白缠枝莲的褙子,衣裳下露出了一点水绿色的裙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