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以枫和余桐在对待历和光的事情上的最大区别,大概就是态度了。
余桐对历和光情根深种,加上对历和光知之甚深,因此凡是历和光讨厌的、不喜欢的,余桐都尽量不会去做,起码不会在历和光的面前做,不让历和光有一丝一毫的为难。但是耿以枫不一样。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以前和历和光敌对了那么多年,就算对历和光起了兴趣,又有熟悉感作祟,骨子里还是喜欢做些让历和光看不惯的事情的。
一个是不用自己怎么操心的师弟,一个是时不时就会给你惹点乱子的前对手,历和光的注意力会更多的放在哪里,已经不言而喻了。
余桐在最初还嘲笑过耿以枫的行为,觉得他肯定会被师兄厌恶,却没有想到,师兄对这个耿以枫的容忍度居然会这么大?等到余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想要摆脱耿以枫都已经不可能了。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余桐私下里找到耿以枫,对他颇为忌惮。一个失去记忆的耿以枫都让他束手无措,一个恢复了记忆的耿以枫更加让他觉得无处下手。
“从见到历和光的第一面开始,我的记忆就陆陆续续的在恢复。”耿以枫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也带了些淡淡的微笑来,“多亏了谢征鸿道友,九州魔皇和他在一起之后,脾气好多了,彻底抹消我的记忆会神魂大损,九州魔皇并没有对我下死手。”
“你不怕我告诉师兄?”余桐死死的盯着耿以枫,“你是在示威?”
“不,我只是单纯的在劝你而已。”耿以枫脸色缓和了些,“我看的出来,历和光很看重你这个师弟,不然凭你这些年耽误了他那么多事,死个几百次都不够的。你真的觉得,历和光一直在道春中世界里呆着,会没有你的缘故在么?”
“这是我和师兄的事情,是我们归元宗内部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余桐毫不留情的反驳回去,他以前在耿以枫身上还能感受到威胁,但现在却只能感到无力和绝望。
耿以枫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余桐。
他对余桐的观感不坏。
修真之人大多感情淡漠,如余桐这样数百年如一日的单恋一个人,简直是异类中的异类。耿以枫身为魔修,不但不会鄙视,相反还很羡慕,羡慕余桐拥有这样浓烈的感情的同时,还能继续自己的修行。修真界里高层修士里,女修的数量一直远远少于男性,不是因为她们根骨不够,也不是因为她们悟性不好,只是因为她们比男修更容易重情。
在修真界你会发现,修为越高的人,感情越是淡漠,重情重义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哪怕地位高如历和光,也常常用冷酷严肃的面容掩盖自己的内心。像余桐一样活的肆意又爱的轰轰烈烈,几乎屈指可数。这么想的话,历和光一直容忍着余桐这个师弟,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
“的确没关系。”耿以枫点了点头,“现在没有关系,以后说不定也不会有关系,只是看在我们同行这么久的份上,忍不住想要过来和你说一说罢了。你可以当做我在多管闲事。”
“你本来就是在多管闲事。”余桐冷笑了一声,“我先回去了,师兄还在等我。”
“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和历和光之间的关系。”耿以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一点,只有你自己能够想明白。”
余桐没理他,掐了个法决就飞走了。
耿以枫揉揉额头,觉得自己又要当坏人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又要做这种挑拨的事情,莫非真的是成了习惯难以改变不成?可是不说,耿以枫又忍不了。历和光和余桐都不想撕破脸的事情,他来做,他来说。他本来就是魔修,做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
历和光在外面游历了好些年,余桐和耿以枫也一直跟着他。道春中世界里为非作歹的修士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伙人在四处扫荡,凡是见过他们的魔修,几乎都死光了。这样的威慑力实在太大,哪怕只差一线就能完成自己计划的魔修们,也宁愿废弃掉自己的心血,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出头。
于是,历和光就发现,他在外面游历已经找不到可以剿灭的人了。
换句话说,是时候该回宗门了。
但耿以枫和余桐这两人的表现都有些奇怪。
怎么说呢?虽然他们两人还是时不时的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但总有些怪怪的,让历和光很是不适应。只是当他询问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一个字不说,历和光心里无奈的很,却也没有强迫他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不说,自己自然不能强迫。
“耿以枫,你出来。”余桐跑到耿以枫的洞府前喊道。
“怎么了?”耿以枫问道。
“师兄在打坐,不会有时间出来。”余桐看着耿以枫的眼神很是复杂,“我们来打一场!”
耿以枫静静的看了看余桐,“好。”
修真之人,两人若是相互看不顺眼,说再多的话也是枉然,还不如真当真枪的好好打上一场,以实力见真章。
若是在以前,余桐自然不是耿以枫的对手。但后来耿以枫重伤,又失去了记忆,哪怕现在恢复了记忆,但是相应的修为并没有得到多少恢复,相反余桐却是顺风顺水,修为也高过耿以枫许多,真的打起来,赢的几率很高。
只是余桐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他以前的修为几乎都是爷爷用秘药堆积出来的。后来九死一生才碎丹成婴,去掉了大部分的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