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尖锐的女声越来越小,霉蛋没有回头,但他听清了女人的警告。
参军,又有何不可!
不过,现在不行!他还不够强,不够立足于军队。
强者之心,谁人都有!他,也不会放弃。
抬头,看向不停滑落的夕阳,他眼中却充满了希望。
明日,一定是个大晴天。
回到马车后,明理让小厮找了块毛毯,厚厚垫在车厢里,让尤舞趴好。
“孩子呢?”缓了一会儿,尤舞觉得疼痛感消了不少,便急着问道。
“孩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母亲了啊!”明理很不爽,他宁愿是明德……受伤!
见他不愿,尤舞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别动,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安抚好她,明理下了马车,正好看见明德带着男孩走了过来。
“上车吧!”明理盯着霉蛋,不耐烦地开口道。
马车再次出发,缓缓起步,尽力避免颠簸,以防再次伤到尤舞。
可尽管如此,还是不可避免意外发生。车子“砰”的一响,尤舞往旁边歪去,背撞上了车壁。
“我艹,塔骂得,疼死我了!”尤舞猛地暴了句粗口,实在是憋不住了。刚刚就想开骂,可一直疼得开不了口。
一旁,明理也怒了,正准备骂人,却没想被尤舞抢了个先。此刻,他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尤舞,表情中似乎还带着点狂热。
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尤舞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子啊!”
“噗”明德破功了,他知道尤舞凶悍,却不知道竟有这么凶悍。
明理也抿着嘴,转回视线,向外面询问情况。
尤舞也知道自己失了态,不再多说,只呆呆地趴着,一动不动。
车帘被掀起,顺势向前望去,前面停着一辆四轮马车,马车上套着两匹黑得油光发亮的骏马,而车前的马夫也是一袭黑衣,上身端坐于车前,此刻,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尤舞有些好奇,四轮马车在烟城可是比较稀少的。微微抬头,向上望去,正巧,车帘也被掀开。因为视线关系,她只看到一双紫色短靴,做工精致,上面绣着一条金龙,栩栩如生,似乎要飞出来一般。她好奇地昂高头,朝上望去,车帘却被放了下来。
接着,外面传来明理与外人对话的声音。
这条路本该是两辆车平行可过的,而对方车的规格却是大了些,所以才发生了擦撞。
明理担心尤舞,也没与他们多过纠缠,只是要求他们让路。
而对方听到这一请求,似乎很是气愤,正准备开口,却听见车内传来一声叫唤,“凌云”
“在”
“让路”
……
“是”
听到他们的对话,明理一挑眉,他们看上去来头还不小。不过,他也没多问,道了声谢,就吩咐马夫继续赶路,然后自己钻进了马车。
直到尤家马车离开,四轮马车才使动。
“公子,为何?”车内一身着深色外衣男子疑惑地询问出声,似乎很是不解。
“他们是尤家的人……”车内还坐着另一男子,一身青衫,气质不凡,他想了想,回答着,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而且,对方有人受了伤。”
听到主子的回答,那男子没有再开口,因为,他也听到对方有人……说脏话,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女子。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那样泼辣,他忽然有些好奇。
陷入疑惑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其他,不过,如果他抬头看到了自家主子的表情,他会更加好奇。要知道,自家主子永远都是一副看透所有人的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现在,却流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这可不是稀松常事。
而车里的青衫男子确实有些疑惑,一双剑眉微微下蹙,而修长的丹凤眼盯着车上一点,似在回忆些什么。
就在刚刚,车帘掀起,尤舞虽没有看见对方那人,而他却将她看了个清楚。
他知道,她是尤程的侄女,尤家三小姐。上次送尤程归家时,他看见过她,当时她眼睛深处显现出的残暴与恨意,让他都为之一惊,可这样的人,平时不是应该更加谨慎隐忍吗?可为何……
“公子,人散了。”车外有人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神色一定,道:“回去吧!”说完,就不在开口,也不再想其他的,静静闭上了眼睛,休养生息。
到尤府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尤舞让明理明德照顾好那孩子,自己急忙忙赶回了西府。
她正想着要怎么解释身上的伤,却听到青枝讲老爷夫人正商量事情,她松了口气,让青枝准备洗澡水。
今天,可真是她的倒霉日,处处受伤,还是早些休息,免得又发生其他灾祸。
不一会儿,尤舞就洗完澡从屏风后挪了出来,走到床边,猛地一趴,长舒一口气。
“青枝,帮我拿……”正吩咐着青枝帮忙拿药膏,外面却想起了母亲的询问声。
“快,熄灯,青枝,你就跟母亲说我睡了。”尤舞吓得赶紧钻进被子里,紧闭眼睛。
青枝熄了灯,走出去,正巧碰上准备推门的夫人,便告知道。
而被子里的尤舞,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直道:“好险,好险!”
心中一松,整天的疲惫袭上身来,还没等母亲离开,她就沉沉地睡着了,连药也没擦,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时间尚早,尤舞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她’怎么一直没有出现?虽然有些疑惑,但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