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十五年,那和尚几乎咬碎牙,“我为他卖命,他却杀我全家!我爹娘、大哥大嫂侄子侄女、媳妇孩子,丫鬟小厮整十八口!我若不是命大……”
也早没了性命!
十一娘垂眸,看他半响,挑眉道,“方茴,你想借重华的手替你全家报仇?”
那和尚身子一动,抬头看了十一娘一眼,“还请夫人和夏小姐请了夙小将军到此,小人自会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据实相告!到时,夫人小姐自然能明白小人!”
十一娘想了想,点头,“好!”
那和尚猛的抬头看十一娘,满眼激动,“谢小姐!”
“十一娘!”三娘与瑶娘却齐齐出声,要拦阻十一娘。
三娘把十一娘扯到一边,压低声音,“这人来的这样蹊跷,万一其中……”
瑶娘连连点头。
“三姐,他可是来找你的,哪里会知道我在这儿?”十一娘扶了扶额。
三娘一愣,与瑶娘对视一眼,瑶娘额了一声,与三娘道,“对哦。”
两人干干一笑。
“那让我们家车夫跑一趟。”三娘就要往外走,十一娘拦住她,“不用,盛家的车夫不好进忠勤候府,我让我身边的人去跑一趟。”
“研夏这次不是没跟你过来吗?你身边……”三娘疑惑的看十一娘,“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十一娘朝三娘笑了笑,也不多解释,轻唤了一声,“去忠勤候找夙三爷,让他即刻来华严寺一趟,就说我们找到了知道他父母死因的人。”
三娘与瑶娘面面相觑。
却听得屋里有人应了声,“是。”
十一娘这才朝三娘眨了眨眼睛,三娘恍然,笑了笑。
那和尚看向十一娘的目光里就满是希冀之色。
华严寺在城外,车程也要几个时辰,三娘等人每次来都是要住上一晚的。
是以,十一娘寻人报了信给夙重华后,就与那和尚约了时辰,让他再过来,却不想,夙重华来的如此之快,天将擦黑,他的马匹已到了华严寺外。
避开慕家的人,只十一娘与夙重华去见了那方茴。
方茴一见夙重华,双眼一红,扑倒在地,“三少爷,您真的还活着!苍天有眼啊……”
声音带着几分心酸和凄楚,眼泪哗然而下,却不像是作假的!
夙重华三步并做两步,将那人扶起,“你认得我?”
方茴哭声一顿,点头,“老奴伺候夙扶雨时,曾在大房见过三少爷几次。”
却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时,爹娘还都在吧,夙重华眼底有些伤感。
十一娘拍了拍夙重华的手,夙重华勉强朝她一笑。
两人分位坐下,夙重华才开口问方茴,“你说知道我爹娘的死因,可是真的?”
“是真的!”方茴点头,眸子里隐约跳动着复仇的火焰,“都是夙扶雨一手策划安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夙重华一把抓住了椅子的把手,抿紧了唇,“说清楚。”
“是!”方茴抱拳,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将当年的事一件一件事无巨细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真的如夙思岫所言,夙家二房觊觎忠勤候的名号,在得知大房无继承人后忠勤候府会落到二房头上,就动了心思……
“老爷,这事儿能成吗?”夙二夫人忐忑不安,“万一……”
夙扶雨斜了夙二夫人一眼,“没有什么万一!夙扶风不过靠着一身蛮力,凭什么能得了忠勤候这样的嘉赏?!我为皇上尽忠尽力,国库有十分之一是我的银子填充的,这个忠勤候就应该是我的!”
又叮嘱夙二夫人,“你的嘴巴给我放严实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爹娘若是问起……”夙二夫人犹豫。
夙扶雨冷肆一笑,“岳丈问什么?夙扶风是死在敌兵刀枪之下,骆氏是闻听丈夫死讯伤心过度难产而亡,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又蹙眉,“你要是守不住那张嘴,最近一段日子就不要回娘家去了,安心呆在家里料理家务。”
夙大夫人身怀有孕,家里的一应事宜都托付给了夙二夫人,侯府中人个个巴结逢迎,她正乐的开心。
听了丈夫这话,也就打住了嘴,开开心心的学着大家子的夫人太太模样,正经的管起家来……
夙重华眸底发冷,“你可听的真切,他们当时的对话就是如此?”
“三少爷明察!”方茴顿声,“小的不才,当时已在夙扶雨身边得了好,他们说这话时,并没有避讳我与大管事。”
“继续往下说。”
方茴沉吟片刻,继续道,“送走二夫人,我与大管事对视一眼,说起派人去边关的事儿……”
“老爷,咱们的人已经与北周的人接上头了,可巧前段时间刚大战过一场,北周的将军受了伤,正想报这个仇。不过……”大管事迟疑了一下。
夙扶雨皱眉,“不过什么?说话怎的吞吞吐吐?”
“不过那人说要他引荐那位将军,得给十万两的遮口费。还说,那北周的将军也是个贪财的,怕是会狮子大张口……”大管事道。
夙扶雨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大管事就问,“多少?”
“五十万!”大管事忙道。
“六十万买下忠勤候的爵位……”夙扶雨嘿嘿一笑,目光在大管事与方茴身上扫过,眸底一片笑意,“值了!”
两人忙跟着陪笑。
“方茴,研墨。”夙扶雨志得意满,挥手道。
方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