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如雪的御堂斋真人站在山洞口,脸上、身上全是莫名其妙的混合物,表情阴晴不定。
好似生吞了一千头绿毛肥苍蝇,恶心,反胃,屈辱,这种感觉,都快将他逼疯了。
想他御堂斋,堂堂道基真人,在整个日本修行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这般大便淋头的屈辱?
而这些屈辱,都是陆然带给他的。
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问题关键是,没人给他机会让他严重,直到现在为止,他连陆然的影子都没瞧见。
不对……他瞧见陆然了。
这家伙在另外一座山上,离他直线距离约莫三百米,以他的视力,完全可以清晰得看见这个家伙,正嚣张地向他比起中指,满脸挑衅。
“陆然,我要杀了你!”御堂斋疯狂咆哮起来,青筋毕露。
陆然笑道:“御堂老狗,咱能先把脸擦干净再讲话么,您这样,难道心里不觉着挺逗的么?小爷我肚子疼了怎么办?”
“陆然!”御堂斋大叫一声,声音好似奔雷一般,“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妈拉个巴子,当小爷我是吓大的?”陆然嗤笑一声,他身上有伤,声音不比御堂斋雄浑,好在骂人这事儿也不比谁声音更大,而是比谁更无耻猥琐,会往人伤口上撒盐。
“你想杀我呀,那你现在飞过来嘛。要不我给你三秒钟让你尝试尝试?”
陆然继续挑衅,说道:“我说御堂老狗,您在瞎扯淡之前,能考虑下实际情况,学学文化知识么?小爷现在跟你隔了两座山头,等你赶过来起码一个小时了,那时候等着吃小爷的屁吧!你丫口味也真够重的,吃了我的屎尿也就算了,连我的屁都想吃,果然是条老狗。”
御堂斋阴沉着脸,就要骂出来。
然而陆然脑袋一缩,已经消失不见了。
所谓装完逼就跑,大抵如此。
然后——
御堂斋发现这还没完。
因为山洞前的石壁上,还刻着一首很后现代主义的小诗。
御堂斋,真能耐。
五短身材,黄狗脑袋。
我吃饭呀你****。
我饮酒来你喝尿。
净化环境就靠你,汪汪大叫真可。
从文学层面来讲,陆然这首小诗,狗屁不通。
但狗屁不通,不代表没有杀伤力。
御堂斋气得脸都青了,招出天丛云剑,全力劈在了石壁上面。
然后——
轰隆隆。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了。
不是天丛云剑破了,而是石壁破了。
这道石壁下面,早就被陆然掏空了。
御堂斋这一剑,直接将整面石壁轰地分崩离析,然后整个山洞失去了一个支撑面,轰然倒塌。
烟尘滚滚。
御堂斋站在山东外面,灰头土脸,表情无法形容。
他出来了,可御堂美幸等人还在山洞里面。
他这一剑,直接轰塌了山洞,也直接将月流小队剩下的六个人给活埋了。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个连环套,石壁上面狗屁不通却格外伤人的哥特式后现在主义小诗,也是套子之一。
御堂斋连忙救人,好不容易将剩下的六人给抢救出来。
伤亡惨重。
阴阳师本质上还是修士,而修士再怎么强大,本质上,**还是格外孱弱的。
猝不及防之下,剩下的六人,直接被砸死了两个,另外有两个重伤,只有两个练气九重的阴阳师是轻伤。
御堂斋脸色阴沉,几欲滴水,没有去管已经被石头砸死的两人,连忙掏出一粒丹药,给重伤的御堂美幸服下,还用自己极为珍贵的灵元,护住了御堂美幸的心脉,保住她的性命。
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但虎毒尚且不食子,别人的性命可以不顾及,自己亲侄女的命,还是看的极重的。
“御堂斋师叔,草稚刚师弟,快不行了。”一个练气九重修为的阴阳师说道。
死了的两个人暂时不用管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但还活着的人,还是要在乎的。
重伤的两人,一个是御堂美幸,一个是草稚刚,草稚葵的亲哥哥。
而御堂斋却只救了御堂美幸一个人。
那两个受了轻伤的阴阳师,看样子跟草稚刚关系不错,都满脸忧色。
只是这么重的伤,他们没有能力救,也只有用道基真人极为珍贵的灵元,才能护住心脉,保证草稚刚不死。
“陆然还没抓到,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伤得不重,我不能再耗损灵元。”御堂斋冷声道。
“师叔,可是……草稚刚君,真的快要死了。”
“你错了。”御堂斋看着这个练气九重的阴阳师。
“我……哪里错了?”此人眼神懵懂。
“他不是快要死了,他已经死了。”
御堂斋说着,眼瞳一缩,金芒一闪,天丛云剑,化作一道流光,刷得一声,从草稚刚脖颈处掠过。
草稚刚脖子处,顿时出现一道浅浅细线,接着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脑袋都掉了下来,自然死的不能再死。
顿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两个练气九重的阴阳师看着御堂斋,眼里面,七分恐惧,还有三分,则是隐藏得极深的……怨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阴谋和算计。
日本阴阳师,有两大流派。
日曜宗和月流宗。
其中日耀宗是最强大的阴阳师****晴明留下来的传承,一直以日本阴阳师的正统自居。
是日本唯一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