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起,孔明的身体突然带动着整个金色巨勺急速旋转,迅若飘风。
五行、五色、此长彼消,天地、阴阳,互为生长,草庐,突然变成了一个独立于世外的平行空间,时间、空间已经完全与这个巨大的勺体之外脱离,生死轮回,由我掌控,在这个看似狭小却也无穷无尽的空间之中,端坐的孔明,他,就是掌控者,他就是神明!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阴阳轮回,唯我独尊!
巨大的压力之下,孔明终于突破了自身界限,与异世的自己、与本源的星力、法体的元力取得了联系,互为消长,不分彼此!
这一刻,他调动了天地之力,并将这些力量融入了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并空前凝聚!
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柄长剑倏然落下,或削、或斩、或劈、或刺,密如急雨。
然而,空中的黄英突然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费尽心力凝聚而成的这一百零八柄长剑在那个急速旋转的金色巨勺面前,竟真的变成了脆弱的光线,虽然看似威力绝伦,但一旦接触到那柄巨勺,就会像冰遇到水一样,迅速消融,无声无息,甚至翻不起一点涟漪。
刹那间,光影散尽,金色巨勺随即停止了旋转,端坐的孔明突然屈指轻弹,那个巨大的金色勺柄突然间无声地翘起,就在空中的黄英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已经击中了他的脚心。
一声闷哼。
那个高傲的少年突然间如弹丸一般弹起,剑光流转间,一剑西南,消逝如电!
孔明微笑着站起身来,四周七点寒芒汇成一线,倏地隐入了他的眉心之间,这个优雅的男子,终于在漫天的星光下睁开了双眼。
“夫君,那可是我的弟弟啊!你。。。。。。。你怎地下此重手?!他。。。。。。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草庐的房门嘭地打开,阿丑依然是一身黄衣,出现在孔明身后,满脸焦灼,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担忧、还有嗔怪。
孔明优雅转身,伸手握住阿丑微凉的小手,不慌不忙地说道:“贤妻放心,这星力如恒,为夫既然有了取胜之机,又岂会轻易伤他?他只是暂时被我的七星之力封住了剑力而已,对他本身并没有太大伤害,贤妻放心就是!”
阿丑伸手在胸口轻轻一拍,小嘴里嘘出一口长气,低声说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话音刚落,却见面带微笑的孔明突然间身体微晃,原本红润的面颊刹那间变得煞白,一低头,一口殷红的鲜血冲口而出,竟是溅满了阿丑的脚尖。
阿丑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孔明,一叠声地问道:“夫君!你。。。。你这是。。。。。。你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你怎么了?!”
孔明摇头苦笑,好长时间这才缓过一口气,勉强微笑着说道:“贤妻啊!黄英贤弟之能,你也不是不知,若不是我借助这草庐下接地心元力、上应七星星力之利,幻化七星北斗,自生阴阳五行,无生无灭、化生万物,又岂能接得住他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剑之威?然而以我此时的功力,虽能勉强调动这数种力量,却也难免受伤,可以说今夜一战,根本就是两败俱伤,唉!真是何苦来哉?!你。。。你快扶我进房,我要疗伤!”
六
草庐的房门悄然闭上,昏黄的灯光映射着两个优雅而美丽的剪影,相互搀扶,慢慢地滑过窗口。
灯光,无声地熄灭。
那一场轰轰烈烈的争斗,就好像根本未曾发生过,夜,依然寂静,星月无声,清辉冷冷,夜露在草尖上颤抖着,演绎着最完美的晶莹剔透,风开始呢喃着,悠然穿过密密的树林。
百里之外,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的黄英长嘘一口气,睁开眼,齿缝间迸出一声低沉的轻斥,似乎有一声清脆的撕裂声从他体内隐隐传出,他浑身一震,伸手在身旁的树枝上轻轻一拉,终于在那棵高达数十丈的大树那茂密的枝叶间站直了身体。
一时的大意,让他在与孔明的争斗之中落于下风,体内的剑气通行脉络瞬间被孔明从足底疯狂注入的北斗星力一举封闭,在巨大的冲击之力下,他的身体如同流星弹丸般被弹出百里之遥,若不是他本身便是大鹏转世之身,天生便具有掌控风云、在飞行中控制平衡和下落姿态的能力,恐怕这一次便要真的受伤。
黄英,这个高傲的年轻人,他遥望着草庐的方向,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丛生。因为在方才的争斗中,他不是没有看出孔明所布下的‘天罡北斗七杀大阵’那明显的弱点,但一来鹏举之威,向来不在地底攻击;二来他高傲的性格也不允许他去寻找这个在他眼里本就弱小的对手的薄弱环节来进行攻击,他要从最强处强行击破,彻底瓦解对方的自信。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孔明一旦回到草庐之后,竟然在一夜之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功力暴涨,自己出其不意,竟是扼腕败北!
他望着草庐方向叹息良久,却终究是遏制不住千万年以来兄妹之间所积淀的深厚情感,踟蹰的脚步始终难以向竹庐方向迈开,直到天蒙蒙亮,他终于咬牙吐气,再次御剑而行,往草庐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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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迷雾缭绕在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