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想的那样。”步悠然喟叹了口气。
“那是哪样?”
步悠然快要崩溃。
当周围人漠不关心,会让人感到一种悲凉。
可当周围人过度关心,却亦让人产生一种困扰。
这或许就是人的劣根性。
步悠然抬起已如千斤重的眼皮,“您很想帮我,对吗?”
老鸨刘万娘点头。
“那就麻烦您给我一个时辰,让我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说完,门被掩上。
刘万娘怔忪在门口,双手叉腰,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她左右扭头扫视,气冲冲地喊道,“东漓和韩晴呢?把那两个丫头给我找来练琴!”
……
步悠然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回想起前几日似乎楚瑾瑜总是到烟馆来找她,可今日却半点未提及烟馆的事情,为何?
明明都见着面了,却没提找她?
是故意,还是真的忘记了?
以楚瑾瑜这般精明睿智之人,不该是忘记。
步悠然快速从床上站起身,推门而出,还在大厅内练琴的韩晴和东漓看到步悠然风一般地冲出了,不由刚要起身,还来不及叫喊,却已不见了人影。
阿三烟馆的生意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方兴未艾,随着新产品的推出,客源越来越多,加之高低档次的不同,有的为显身份,有的纯粹是为享受,时间越久,这里已然成为了一个公认的社交场所。
步悠然进来烟馆后直奔向阿三所在的屋子,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不禁转身询问店小二,“你们老板呢?”
“老板刚刚离开。”
“去哪儿了?”步悠然追问。
“这……一般老板的去向,我们很少过问。”店小二有些为难。
步悠然抿了抿唇,只得悻然离开。
刚欲下楼,却看到旁边雅间儿门没关,一瞥眼,隐约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她停住脚。
“二舅子,你尝尝这香烟,真的不错。”李万金如献宝一般地递给宋亦凡。
宋亦凡“啪”地挥手,将他递过来的烟打飞,“谁是你二舅子?”
“好好好,那二哥总行了吧?”李万金舔着笑脸,“这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大麻,它只是纯粹排遣的香烟,现在朝廷户户人家都定制,你尝尝?”
“滚开!”宋亦凡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李万金一看,宋亦凡不吃软,索性也不再巴结,收敛脸上堆起的笑容,“你今日这么做,早晚会后悔,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爹的将来还要仰仗我父亲,更何况是你?我叫你一声二舅子是看得起你,我放下身段,将曾经你和楚瑾瑜要好都抹去,我认为我自己做得够好的了吧?你非要如此固执,我也没办法!”
宋亦凡一道冷哼。
“你说说你,和那个楚瑾瑜在一起有什么用?他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什么权势?能帮上你什么忙?你知道前几日吗?他竟是在太后寿宴上不请自去,多少人背地里取笑他?现在都拿他当笑料去谈!他以为他还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可怜儿“吗?”李万金冷嗤,“他现在无权无势,无钱,身败名裂,所有人都躲他远远的,或许可以靠那副好皮相还可以勉强度日,但是,这一生,可是废了……”
“闭嘴!”宋亦凡患怒叱喝道,欲扬起拳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成了吧?”李万金一屁股坐会椅上,拿起那根半点燃的香烟,抽了一口,甚为满足地吐出烟雾。
宋亦凡嫌恶地走出了这间雅房,一拉开门,正好看到正在偷听的歩悠然,二人禁不住一愕,宋亦凡再次低头,擦身而出。
李万金一探头,看到歩悠然,粲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歩悠然表情微动,没有回话,掉头就追了出去。
“等一下。”没想到他走得还挺快,她只是稍微愣了一小会儿,就跑出这么老远。
宋亦凡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脸上表情带着一丝鄙夷。
“我、我想解释一下。”歩悠然气喘吁吁。
“偷听,非君子所为!”
“我并非君子,而是,小女子。”歩悠然故意拿文字陷阱与他打岔,看他微窘,不由笑道,“我要说我只是路过这里,听到你们谈话,你肯定不信。”
宋亦凡没有吭声。
“所以,我承认我偷听你们俩谈话。”歩悠然坦白道,“但是都是因为听到了‘楚瑾瑜’这三个字,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在找他。”她看着宋亦凡的眼睛,其实他长得也很不错,只是经常与楚瑾瑜一起出入,掩盖了其亦是俊逸的相貌,“倘若你肯告诉我他到底住在哪里……”
宋亦凡不禁哂笑,“姑娘,你认为我这个傻吗?”
歩悠然猛然摇头。
“既然你认为在下不傻,那日与你第一次见面时,我认为你是真心关心瑾瑜之人时都没有告知与你,那现在我怀疑你和楼上的那个败类有关系,况且看你样子,应当也是经常出入此地,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又怎会在此地出现?你认为我还会告诉你吗?”宋亦凡讥讽道,“在下告辞!”
歩悠然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怅然。
“这个人就是一个顽石,你敲不醒的。”李万金从后面走来,看到站在原地的歩悠然,“不过,你找楚瑾瑜干嘛?”
歩悠然眼眸一瞟,“你知道他住哪里?”
“我?”他一个惊诧,接着又是冷笑,“我知道他住哪里干嘛?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