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歹她也是个多么贤惠的妻子啊,他怎么就这么不放心的样子呢?
她难不成长了一张红杏出墙的脸,让夜天曜对她那么地不放心?
不过,就她现在的模样充其量就是一片乌云蔽月的夜空,眼睛瞎了才会觉得她有那红杏出墙的本钱。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其实,我也不喜欢他。”寒飞雪嘴角一扬,赶紧地几句好话脱口而出,先讨好再说。
夜天曜的眉眼柔和了一些:“那就别去。”
“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我才要去。”寒飞雪一双眼睛分外明亮,眼中情感真挚而认真。
“我还说等着他来报今日之仇呢,让他这么死了,我不失信于人了?”
夜天曜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下巴坚毅,轮廓俊逸,气质鲜明。
那一直禁锢着寒飞雪腰身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松开了一些,将她放出了自己的桎梏。
他相信她,也支持她。
“不许少一根汗毛。”
霸道得近乎不讲理的语气,却让寒飞雪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欢喜。
“亲爱的,你放心,我可不想再顶着一个月的驴啃头。”
上回尽毁的发型,长了足有一个多月才慢慢地顺溜了一些。期间破坏了她多年以来塑造的光辉形象,那些记忆不堪回首。
所以,她是不会让历史从演的。
几位老人一见寒飞雪肯出手了,顿时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寒语嫣虽然是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事关两条人命的事,她也不敢马虎,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道:“尽量救吧。”
救不了就算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寒飞雪明白老头的意思,点了点头,双手一扬,吸来树叶,一如刚才过来一般,又踏着树叶飞了过去。
火光腾腾,尘烟漫天。
最是坚硬的黑石通道崩离瓦解,连带着这座山峰也开始分裂垮塌。
只瞬间,烧的烧,裂的裂,竟难得在这偌大的山头之上,找到一个下脚之处。
冷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将受伤的老头放下,而后从衣袂上撕下一片布来,让奄奄一息的冰火兽给冻了冻。
一掌翻飞,斗气蒸腾,迅速地将那冰融化成水,打湿了锦布。
冷翊将那湿布递给了老头长老:“叔叔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找出路。”
“我不要这个破东西!”老头一掌将冷翊递过去的湿布给挥开了,受了伤的身体此刻分外的脆弱,刚吸了几口烟尘就连连地咳嗽了好几声。
他抬起手颤颤地指着冷翊,近乎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吼道:“你给我滚!马上滚出我的视线!你找到出路就要头也不回地赶紧出去,如果你要拖上我这个老头子,我就不认你这个侄子,冷家也没你这么个不孝子孙!”
冷翊拍了拍手慢慢起身将那湿布捡来放回到了老头的身边,眼中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老头的那一番怒吼而变动半分。
“你若想死,我不拦你,我陪你。你若想活,就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出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是威胁,胜似威胁。
老头立马闭了嘴,有些恨恨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冷翊。
他若死了长老会中还有老头长老撑着,若是冷翊在这里死了,这届长老选拔赛冷家可就全军覆没了呀。
这个臭小子,怎么那么浑啊!
冷翊见老头脸上虽然明摆着诸多的不满,嘴里也嘟嘟囔囔地细碎念着,可是已经明显没了刚才的抵触情绪,这才放心地将人放在这里,四处地查看着此时山峰上的情况。
寒飞雪临走的时候冲着他喊了一声“快走”,可是那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毁灭片刻之间的事,那时就算他一个人也无法越过通道逃离出去,更何况还要加上一个老头。
那时的他看着那月白的身影如流云一般飞快离去,那个男人以一种绝对的姿态站立在她的旁边,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一玄一白的身影,化为了两道绝美的光影。
走吧,都走吧。
他眼不见为净。
一路地寻找生路,一路的尘埃石砾。亏得老头长老提醒得快,否则这里铁定成了修罗地狱,不知道要掩埋多少的森森白骨。
冷翊只感觉自己每行动一步都困难万分,周围熊熊燃烧的火焰和那裂开的巨大缝隙,似乎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他周身的蓝色斗气光焰浮现,小心地护着自家身体,如履薄冰。
“咔嚓——”
似乎又有裂缝崩了开来,那声音听在耳里如地狱的索魂曲。
即便冷翊已经强制性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可是那波动之力太过迅猛,他竟毫无招架之力便一个晃身掉进了其中的一条裂缝里。
裂缝之内不比悬崖外面,如同被一道巨大的利刃给劈开的内部,光滑如壁,让人连抓住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冷翊一声苦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擎天峰的通道比赛一向是点到为止,他可能也算是这古今第一个死在这里了吧。
正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卷住了手腕。
冷翊感觉一直下降的身体猛地止住,赶紧地向上看去。
一条云锦绸带绑在他的手腕处,他赶紧地双手抓住,脚步在崖壁上快速一走,随着那头拉着的力道,飞快地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