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茶楼,坐进雅间,小二奉上茶、点心以及瓜果、瓜子花生等吃的,小月月拈起一块点心送到招宝嘴边,眉眼弯弯道:“姐姐,我记得你最爱吃枣糕了,快吃吧。”
她什么时候最爱吃枣糕了?
好像没这回事吧。
招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张嘴咬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不错,你也吃吧。”
小月月开心地坐到一旁,吃完一块枣糕,又开始剥起了花生。
招宝因还在哺乳期,喝不得茶,便让小二送了一壶白开水上来,小玉倒好水正要端给她,忽然听到砰地一声响,门被踹开了,吓得她手一抖,水从杯子里洒了出来。
招宝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呼:“老夫人!”
老夫人一脚跨过门槛,眼睛在她和胡子荀身上扫来扫去,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招宝福了福身,正欲开口解释,不想坐在一旁的小月月跳了出来,伸手指着老夫人:“哪里来的凶婆子,还不给我滚出去……”
招宝大惊失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不可放肆,她是徐府的老夫人。”
小月月用力扯下她的手,仍然气呼呼的:“未经他人允许,擅自破门而入,这就是徐府的规矩?”
老夫人被一个黄毛小丫头当众批评,脸上挂不住,面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了,大声喝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教养!”
“敢问徐老夫人什么是教养?”
站出来说话的是胡子荀。
招宝在心里喝了一声彩!
只听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眯起了眼睛:“敢问阁下又是哪位?”
胡子荀不慌不忙朝她作了一揖:“在下姓胡,名子荀。”
老夫人挑了挑眉,心想无名小辈,便没把他放在眼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那黄毛小丫头是你妹妹?”二人长相相似,不难判断是兄妹。
“正是在下的妹妹,但请老夫人口下留德,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否则传出去有损您的声誉。”胡子荀不慌不忙道。
老夫人气的脸都绿了,又不好朝他发火,只有忍着火瞪向招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回去,脸都给你丢尽了。”
这话说的招宝可不爱听了,你自己丢的脸,凭什么怪到我头上?
简直欺人太甚!
招宝挺/起背,回望过去,平生第一次顶撞她:“敢问老夫人,奴婢丢了您什么脸?”
老夫人一愣,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贱婢竟敢当着众人面敢这般跟她说话?!谁给她的胆子?
“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的?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我要用家法惩治她。”话落,便扬长而去,招宝由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扭着双手,推着往外走。
胡子荀想拦下她们,忽又觉得不便,不好插手,忙叫小厮去通知徐正,眼下只有徐正能救她了。
老夫人气冲冲地坐上马车,吩咐:“那贱婢的两条腿不是能走吗,那就让她给我走回去。”
吩咐完,马车扬长而去。
招宝被扭着双手一路慢吞吞的前行,小玉在后面焦急地跟着,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徐府,招宝的两条腿又累又酸,手腕也是又疼又酸,一进府,她们就跟押送犯人似的将她扭送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说:“打!”
招宝被婆子按趴在地上,眼看那棍棒就要落下,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开婆子的手,迅速钻到了桌子底下。
老夫人大怒,用力拍着桌子:“快,把她给我拽出来。”而后又指着一旁的丫鬟:“你,还有你,都去帮忙。”
丫鬟们齐声应是,挽起袖子上前帮忙,七八个人合力将她拽了出来,正要将她按趴下,突然从外面奔进来一个小丫鬟,一脸急色道:“启禀老夫人,三爷马上就到了。”
老夫人重重地哼一声,丫鬟婆子都在等她的指示,她垂下眼,从鼻孔里哼道:“照打不误!”
婆子得了命令,举起棍棒落下。
招宝的膝盖一弯,痛倒在地,接着那棍棒又落了下来,好在徐正赶来的快,不然她这双腿恐怕就要废掉了。
徐正抬脚踹开压制着她的婆子,啪啪又在她们脸上甩了几耳光,这便弯腰抱起招宝,喝道:“来人,即刻就‘送’老夫人回栗州。”
一听到自己要被“送”走,老夫人就跟疯了似的猛砸杯子,嘴里骂着逆子!
徐正抱着招宝都走到门边了,闻言停下脚,回过身:“我的母亲大人,您还是消停点吧。”
老夫人气得手捧胸口伏在小方几上:“逆子!”
徐正仿佛没听见似的,抱着招宝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很快回到他们住的宅院。
不多时,大夫被请了过来。
“程大夫,她的腿伤可有大碍?”三爷问道。
大夫没有即刻回答,表情看起来有点沉重,见此,招宝的心也提了上来。大夫又细细检查一番,方开口:“骨头伤到了,必须卧床休养两个月。”
啊,这么严重?
招宝异常难受,方才挨打的时候忍着没哭,这会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眼泪淌的就跟小河似的。
徐正的脸色也是异常难看,深深吸了口气,问了几个养伤期间需要注意的问题。
大夫一一作答,又从药箱里拿出活血化瘀药交代完用法才离开。
徐正将手放到她的伤处,轻轻按了按,自责道:“此事怪我不好,要是我早点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