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广袖一扫,笑得迷离:"臣本高阳旧酒徒……何曾在意过俗世那些眼光!"
"酒徒?"元乾觉得好笑,"你若是自号酒徒,国子监和太学院里那帮名士大儒只怕要羞愤欲死了!"
"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只喝我的酒,睡我的大觉,足矣……"崔浩拉长了声调,笑得骄狂,仿佛长安街头纵酒高歌的市井之徒:"日高犹未起,娇客入室来……"
元乾不怒反而笑意更甚:"你这毛病哪里学来的?从前都未曾见过你这样,衍之可都收敛了不少,你倒愈演愈烈!"
"有些人巴不得要了我的命去,我若不活得恣意放纵些,怎么对得起他们的苦心经营?"
崔浩盯着棋盘故意摇了摇头,严肃地叹了口气:"就这水平,殿下怕是把时间都花去做琴了吧!"
"你懂什么?"元乾不咸不淡地说:"我这叫保存实力……"
窗外积雪渐深,房檐瓦楞上一片雪白。庭中,唯有元乾手植的几株老梅正含苞待放,隔窗望去一片殷红,妖娆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