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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九阿哥很迟才起来。周身的疼痛让他辗转难眠,直至天蒙蒙亮才睡着。
忍着疼痛,九阿哥换好衣服,他今天还得去一趟医院,医生吩咐过,消炎针得连续打三天。
茱莉亚上班去了,胤祥去应聘,十阿哥在洗衣服,胤禛在厨房里不知煮什么,香味浓郁。
“四哥在烧什么?”九阿哥好奇地问。
“肉骨汤。”胤禛说,“正好昨天老十三拿回家一棵上好的参。我又放了半只鸡进去炖,这样营养好一些。你身上不舒服?”
九阿哥一愣,尴尬片刻,才道:“其实,也没什么。”
“等会儿先喝碗汤,再把这半只鸡吃了。”胤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钱是要赚,也要当心身子。”
九阿哥低下头,小声道:“嗯。”
下午三点左右,茱莉亚打来电话,她仍旧不放心,一定要带着九阿哥去打狂犬疫苗。就算九阿哥说那是家养的狗,不会有事,她也不肯让步。
九阿哥只好依了她。从防疫站出来,俩人又开车去医院打消炎针。
九阿哥问茱莉亚,是不是她嘴漏了什么,让胤禛知道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茱莉亚赶紧分辩,“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是么?”
“嗯,昨晚问我,是不是你身上哪儿不舒服,脸色看起来那么差,走路也磕磕绊绊的,还有消毒水的味儿,是不是去过医院?我说不知道啊——九爷你都不让我说的,我哪敢走漏风声?”
九阿哥沉默片刻,才道:“反正你别说就行了。”
在家里歇了两三天,伤口开始愈合,九阿哥的行动也不像一开始那么不便。等他觉得身体自如了,就给阿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红龙的办公地点。
原来红龙自己有公司。公开的业务涉及到投资和债券,名字叫鑫宇。地点就在春锦里附近。
找了一个合适的工作日上午,九阿哥将自己收拾停当,直接去了鑫宇。
前台服务生一脸的警惕。九阿哥说,你直接告诉红龙先生,就说斗狗场的那个人来找他。
服务生在简短的电话通话后,神情有了改变,他说。九阿哥可直接上三楼去见红龙。
宽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红龙一个人,他请九阿哥在对面棕色沙发上坐下来,又问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九阿哥说,“不过是皮肉伤,不打紧。”
红龙盯着他,却笑起来:“你这人,与众不同。”
九阿哥一扬眉毛:“怎么?”
“看上去,非同一般的强悍。”红龙沉思着,才道。“颇有古风。像司马迁笔下那些先秦的侠义之人。”
九阿哥被逗乐了。
“我既不是什么侠义之人,也没有先秦那么遥远。”他笑道,“我是清朝人。”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红龙一愣。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清朝人。”九阿哥依然说,“康熙年间的。”
红龙一时大笑!
“说你有古风,你还真能顺杆爬!你说你是清朝人,你有什么证据?清朝人都善于杀狗?”
九阿哥叹了口气:“证据。上次花了一个月给你证据,你相信了,没想到这次又来找我要证据。”
“上次?”红龙一皱眉,“所谓的‘上次’是哪一次?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我们这伙人在一块儿大半年。我,你,还有我的那些兄弟,以及你的那些手下。”九阿哥说。“说彼此是生死之交,并不过分。”
红龙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我得了失忆症。”
九阿哥摇摇头:“你没得失忆症,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
紧接着,九阿哥就把在丧尸世界的一切,源源本本说给了红龙听。
他说了很久,说得很细。红龙靠在办公桌前,抱着双臂,一言不发地听着,只是当九阿哥提到斯杰潘三个字时,他的眉心微微一动。
但红龙终究没说什么,看他那样子似乎打定主意,不管面前这个人的话有多么荒谬,他也不打算截断对方。
“……我们几个到了这边,原本没指望见到你,毕竟这儿人口这么多。迄今为止我们也只碰见了一个熟人。但是上次十三进局子,我从警员嘴里偶然听见你的名字。”九阿哥摊了摊手,“至于接下来的,你都知道了。”
九阿哥全部讲完,红龙好久没出声,也没动。
九阿哥知道,对方得花很长时间消化这些内容,甚至他都不敢确定红龙会不会相信。但“和盘托出”却是九阿哥一早就决定了的事。
他不想对红龙有所隐瞒,他知道他也无可隐瞒,红龙既然有能力和警督交涉,那么他派人去查自己的底细,一点都不困难。
他肯定会去查,但肯定什么都查不到,但那不要紧。
关键是,他不能给红龙留下一个不可信的印象,此刻他是来求人家的,如果随便拿些编造的话来搪塞,红龙一定会察觉,一旦发觉他不可信,肯定再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了。
和红龙说实话,哪怕实情看起来如此的荒谬,但至少他没撒谎。
然而最终,红龙却鼓了鼓掌,他微笑道:“很传奇的故事。”
“你不相信?”九阿哥问。
“如果我说我全部相信,那么,我就是在欺骗自己了。”红龙笑道,“就算我知道有足够的理论支撑,但是平行空间这种事,如果无法亲自实践,那我怎么都只能将信将疑。”
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