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提到的是最好的御医,但大家心里有数,御医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脑血管病到了这个程度,除非开刀,开刀都不见得能管用。
安德烈点点头:“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可想。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做得对,不然。老陆在研究所关押着,情况只会更坏的。”
“嗯。好歹他还活着。”胤禛说,“明天我进宫,求求皇阿玛。让他准许茱莉亚过来看看老陆……”
拼死拼活。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大家心里都有些难过。
九阿哥却突然道:“安德烈,这个斯杰潘,是什么人?”
他一提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安德烈身上!
“九爷放心,他和那俩不一样,不是杀手不是黑帮,真的只是个研究人员。”安德烈说到这儿,神情变得有几分谨慎。“但是,他是俞谨的亲信。”
这话一说,前厅一片哗然!
“是俞谨的亲信?这还能留着么=械馈!熬鸥纾≌飧鏊菇芘艘膊皇呛萌耍
胤禛想了想,仍旧道:“那么,就你和他相识的感觉……”
“我和斯杰潘不是太熟,他是五年前才来到研究所的,所以茱莉亚也不认识他。”安德烈说,“俞谨花大力气从别的大学把他挖过来。就因为他很出色,而且俞谨对他有知遇之恩——之前他被埋没。在那所大学的研究院里不被重视的熬了十多年——因此他也非常听从俞谨的指挥。我和他有过合作的经历,总体上来说,人不坏,只是……”
他抬起头来:“我不知道他能否理解我所做的,还是他也觉得我这样做不对、认为该服从俞谨。我甚至不清楚,他对整个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看来他知道得不多。”九阿哥抱着手臂,沉思道,“他连我都不认识,也不认识其他人。至少,他没看过那些影像资料。”
“但他是斯杰潘。”八阿哥沉声道,“我觉得就为了这,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九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安德烈也慢慢点头:“八爷说的我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这里面,我也有一些疑问。”
“譬如?”
“譬如,为什么我们会掉到怡春院那种地方?”
他这么一说,十阿哥就笑起来:“我估计,如今全北京城的人都在问这个问题:雍亲王竟然一大早的从怡春院里出来,这谁听说过?四哥您可做好准备!说不定连皇阿玛都要问的!”
胤禛粗声粗气道:“从怡春院里出来又怎么了?我就不是人了?夜总会我都逛过!”
“啊?!四哥逛过夜总会?您的胆子可太粗了。这事儿茱莉亚知道不?”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那是陪着江霖的几个副总去的,也就喝了两杯酒而已。我对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感兴趣,别说茱莉亚,就算皇阿玛问起,我也理直气壮!”
“四哥你这……这要让皇阿玛误会你和我九哥在怡春院里呆了一夜,你们可有嘴都说不清了。”
九阿哥摆手道:“先不提这个,这一点我也奇怪,安德烈,定位标准是那么容易改动的么?”
“我的疑惑就在这儿。”安德烈摇头,“定位标准是不能被改动的,我们从哪儿走的,就该落回到哪儿,所以我们该落回到法华庵——但我们却出现在怡春院,这不对。”
八阿哥小心翼翼地问:“那么,说明什么?”
安德烈非常谨慎地说:“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在这趟穿越的人员中,有人做了手脚。”
大家,全都安静了!
胤禛和九阿哥以及安德烈,他们都是没可能做手脚的,老陆已经中风瘫痪,更没法做什么手脚。
唯有斯杰潘,身为研究所的核心研究人员之一,俞谨的“重臣”,他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
好半天。九阿哥才艰难地说:“但……他救了我。”
“所以我才说,这事儿我不确定。”安德烈说,“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不愿把恶名栽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尤其是曾经的同僚。”
胤禛想了想,还是说:“那么安德烈,眼下,我们算是安全么?”
“我刚才又去检查了一下设备,理论上应该是安全的。”安德烈说,“但是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形象的来解释,就是:有一个缝隙。我怎么都无法合拢。”安德烈皱眉道,“原本应该是纹丝合缝、固若金汤的。但现在出现了一个缝隙。我不清楚是什么导致的。就像是……嗯,有什么卡在那儿,让‘门’关不严。啧啧,能做到这一步。他俞谨也算颇费一番功夫了。”
大家都吃惊起来:“缝隙会让什么过来?”
“人。不多,一到两个人。”安德烈说,“原本关上闸门是一个也过不来的。但是现在……”
每个人心里,都开始翻涌!尤其是九阿哥,他已经看懂其他人的脸色了!
“不过目前这个阶段,应该不打紧。”安德烈又安慰道,“过来一两个手无寸铁的人,起不到什么作用。我锁定了设置,任何热兵器都没法带过来。况且。俞谨也实在没必要派人过来杀你们,只是四爷这儿得小心,老陆在这儿。还有……弘历也在你这儿,尤其是弘历。你得多多加强防守,他是重中之重。”
胤禛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