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坐在书房,静静翻着一本书,但表面的沉静难以掩饰内心的烦躁。
书房的门被推开,有人端着茶盘走进来,恭恭敬敬将一杯茶放在八阿哥身边,是俞谨。
八阿哥看也不看,抓起茶碗就往他身上砸过去。
俞谨一闪身,躲开那杯茶,又笑道:“八爷的脾气怎么这么坏?”
八阿哥抬起眼,瞧了瞧他:“我的脾气一向不好,这你应该早就知道。”
“嗯,知道是知道,可八爷您回来都两年了,我当您修身养性,改了脾气……”
“你把我的贝勒府变成了你临时的堡垒,一家老小都成了你的人质,如今你还要我脾气好?”
俞谨叹了口气,把茶盘放在一边,在他跟前悠哉坐下来:“我也没办法,八爷,我手头有很多工作要做,时间紧急……”
“包括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
“不光是您家,每一家我们都去过了。”俞谨笑道,“您放心,抄检大观园,不独您这一份儿。”
八阿哥冷冷盯着他。
见他这样,俞谨也皱眉:“这不能怪我们,八爷,是你们几个阿哥闹得太出格,明明是康熙年,却让我找出苹果手机来,这叫人情何以堪?”
“哦我明白了,你是来查漏补缺的。”八阿哥点头,“一个苹果机,再过一百年就烂得渣都不剩,你担心什么?”
“八爷站着说话不腰疼。”俞谨直摇头,“事态的严峻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包括我,事先也没料到会酿成如此大祸。”
八阿哥一愣:“什么大祸?”
“你们大清,也快要分abc三档了。”
八阿哥听不懂,俞谨索性解释道:“你们几个不是把正常现代和丧尸世界,还有研究所存在世界分为abc三档么?你们以为大清就永远都只有一个档?两年的胡闹,你们把这个清朝时空给弄坏了。”
“那又怎么样呢?”
“你们这样做,造成了很坏的结果,如今唯一的树干,也要分裂了。”
八阿哥吃了一惊!
先头他们在现代社会,曾经为此感到奇怪:为什么平行却状态不同的现代社会,全都源自于一个一模一样的大清?后来八阿哥听九阿哥说起茱莉亚的树干树枝论,才觉得挺有道理。
现在俞谨居然说树干也要分裂了,这让他不由莫名惊恐。
“可你怎么知道树干在分裂?”
“当然是我们检测出来的,时空出现变化,身处其中的人,会没有察觉?”
八阿哥盯着他,忽然哈哈笑起来:“原来你们也遇到危机了,很好啊!我愿你们的研究所遇上山洪地震,彻底报销!”
俞谨却没生气,仍旧一脸微笑:“八爷不要幸灾乐祸嘛,所以我不就赶过来补救了么?”
“嗯,你想怎么补救?”
“把不属于大清的东西带走,把逃走的人抓回来,把出问题的思维掰回去,一切还原。当然了,我们研究所的je571u,你们也得完璧归赵。”
八阿哥懒懒道:“难怪一家一家的抄检。东西可以毁掉,人也可以带走,但是已经发生的事,那么多人在场,眼见心明,不知主任您又打算怎么办?”
“人心不足为患。”俞谨笑道,“再怎么奇怪的事,口口相传也不过百年,只别记在史书上就行,这一点八爷您别操心,如今皇上身边都有我们的人。实在出现我们补不起的天漏,最后还可以采取整体时空清洗的手段,当然,那样打击面太大,对人脑有伤害,本来就虚弱的妇孺病残很可能会一命呜呼。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那一招。”
“难道你们不怕蝴蝶效应?”
“过于细小的地方,我们当然无法一一照看。”俞谨淡淡道,“所有与历史相关的人员,都已经做了备案,就算要开杀戒我们也有办法。”
他说着,站起身来,弹了弹袍子上原本不存在的灰尘,又一脸闲闲道:“说起来,八爷您的那件事,也差不多该准备了。”
八阿哥一愣:“什么事?”
俞谨弯下腰瞧着他,一脸诡异地笑:“就是毙鹰事件啊!”
八阿哥听得心头火起,他一拳挥过去,想要揍俞谨,却被俞谨一把抓住胳膊。
“八爷别动气嘛,您放心好了,鹰,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该写给万岁爷的折子,我也帮您写好了——照着您的笔迹打印上去的,您别怕,就算万岁爷视力媲美飞行员,他也瞧不出差别。”
八阿哥简直想活活掐死他!
“竟然是你干的!本来没有的事!你给我栽赃上!让皇阿玛从此忌恨我!”
俞谨却皱眉啧啧:“瞧您说得……就好像您父子俩关系一向和睦似的。不是我说您,八爷,如今您和皇上之间,也就剩那么一点儿名分了,要是你们父子真心不相疑,我再怎么折腾,他也不会忌恨您,对不对?您看我给四爷折腾得不少了,老爷子怀疑过他没?没有吧?八爷,您得自己反省才是。”
八阿哥气得胸口岔了气,他勉强扶住桌子,瞪着俞谨:“我和皇上关系如何,那是我们父子的事!你却做这种恶毒的勾当,平白陷害我……”
“等等,怎么叫平白陷害?这事儿是你四哥干的呀!”
“没有!他没干!”
“对啊!就因为他如今脑子抽风,不肯干了,我才替他干的,咱不能让历史出现空白不是?都说了,该发生的,必须得发生;不该发生的,洗脑也得把记忆洗去。”
满意地瞧着八阿哥煞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