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到自家院落不久,八阿哥迅速躲入黑暗中,他看见有持枪警备闻声而来,但对方毕竟没有他对自家环境的熟悉,所以并没有发觉藏在灌木丛里的八阿哥。
但这警备没能离开,他在黑暗中不知不觉被扑上来的八阿哥拧断了脖子。
如法炮制,八阿哥又这样干掉了几个警备,终于,引起了对方的紧张,有一名警备朝着八阿哥开了第一枪。
迅速的,枪声笼罩了黎明前的黑暗,八阿哥利用院落里的房屋和亭台做掩体,和对方小规模的进行激战,然而在十多分钟之后,对方的枪声停了下来。
沙哑的男人声音,从警备那边传来:“八爷,我劝您缴械投降,八福晋就在我们手里。”
虽然已经料到会出这种事,八阿哥仍旧恨恨的呸了一声。旋即,他就看见,黎明的微光之中,有一名女子被人用枪顶着,跌跌撞撞从警备人群里被推出来。
是他的妻子。
抓着八福晋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警备,八福晋在他粗鲁的推搡中,显得格外弱小,像个被捆绑得紧紧的日本玩偶。
八阿哥能看见,妻子脸上有泪痕,然而八福晋始终一言不发,她不哭闹,也不哀求,虽然被人如此暴虐的对待,也一直昂着头。
看见妻子,八阿哥心里一动,他没有放下手里的枪,但是,却从黑暗的掩体后走了出来。
挟持八福晋的警备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那人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八阿哥认得出,那是警备队长,姓金。
看见他出来,警备队长笑起来。
“果然是出名的爱妻家,我还当您这外号是浪得虚名,看来不是的。”
八阿哥冷笑道:“真有出息,胁迫妇孺,你们研究所的警备,就喜欢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么?”
正这时,八福晋却开了口:“爷,您放心,弘旺我已经叫人给送走了,他们找不到他!”
八阿哥吃了一惊!
警备队长叹道:“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八爷,是我们轻敌,小看了福晋奶奶,她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您的爱子送出府邸——这份能耐,真可以去做特工了。”
八福晋却冷笑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那些勾当,反正孩子的一根头发你们也碰不着了,至于我们这些没用的家里女人,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可别指望我们贝勒爷会向你们低头!”
警备队长戏谑地看看八福晋:“福晋您弄错了,您以为八爷还是以前那个八爷么?他已经不是那种只要保住子嗣血脉,别的一切都能拿来做牺牲的人了。福晋,我到底是该向您道贺,还是该替您惋惜呢?”
八阿哥沉声道:“少这儿说风凉话!你想我怎么做?”
“放下枪,缴械投降。”
“爷,不能降!”八福晋叫起来,“您就算缴械,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
警备队长咂咂嘴:“确实刚烈,和史书上写的没两样,八爷,我劝您仔细考虑,究竟是妻子的性命重要,还是雍正他们重要。”
八阿哥盯着他,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那警备队长摇摇头:“您真的不打算顾惜您爱妻的性命了么?”
旁边挟持者,手里的枪又往八福晋的头部顶了一下!
八阿哥站住,他叹了口气:“好,我缴械。”
然后八阿哥慢慢将手中的枪放在地上,他的动作幅度非常大却非常缓慢,那种姿态似乎是在证明:看,我没有玩小动作,我很老实的。
警备队长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八阿哥直起身,他一点点举起双手,以示手无寸铁。警备队长笑道:“这才像话……”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空气里,有一点极细微的“扑”的一声!
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小东西,从八阿哥的袖管里飞出来,连一秒都没有耽误,它狠狠插入挟持者的眉心!
那速度是如此迅疾,挟持八福晋的警备甚至连声音都没能发出,甚至连下一个动作都没能做,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大睁着眼睛,仿佛满脸惊讶,然而眉心那儿,有细细的血丝流淌下来……
八阿哥没有半点拖延,他像豹子一样飞跃出去,弯腰拾起地上的枪,扑到警备队长的身后,一把挟住他的脖子!
“都别动。”
这三个字,很低,很沉,黎明的院落里站满了警备,但他们全都呆住了。
八福晋惊叫一声,用力推开倒在她身上的死尸!
警备队长咬牙道:“八爷演得一出好戏!”
八阿哥笑了笑:“这就是轻视清朝人的后果——那箭头上面涂了见血封喉,可不比子弹差。”
警备队长的脸色在黎明淡红的光芒里,变得愈发难看!
“珍儿。把死人手里的枪给我!”八阿哥飞快地说。
八福晋竟然一点都没怕,她弯腰从死者的手中抓过枪械,却没给八阿哥。
“爷,这玩意儿是这样用么?”她背靠着丈夫,双手持着那把枪,枪口就对着对面的一个警备!
八福晋的食指就放在扳机上,她持枪的姿势,竟然十分标准!
八阿哥笑起来:“对,就是这样,要杀人的时候,手指头用力按那个弯的地方,开火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力冲撞你,珍儿,你一定要拿稳,双腿站直,腰放低,别往后退。”
“爷,我明白的。”八福晋冷冷盯着对面的敌人,“这玩意儿我看他们使过,我也见过他们上弹药,我知道怎么用。”
警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