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上朝上到一半,被太监给匆忙叫回到宫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也在哆嗦:“奴才也不知情!万岁爷,韦姑姑只和奴才说,让奴才立即叫万岁爷过来,说出事儿了……可是具体什么事儿她不肯说。”
胤禛跟着小太监到了门口,一个茱莉亚日常贴身的答应正守在门口,胤禛一掀帘子进来,他被屋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只见炕上,地上,桌上,到处都是一滩滩的鲜血,血色发黑。
一碗酥酪砸在地上,泼得到处都是。
福惠一个人呆呆坐在炕沿上,傻傻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禛叫起来,“茱莉亚她人呢!”
那答应慌忙战战兢兢过来:“万岁爷,奴婢一直守在这门口,没见韦姑姑出来!”
胤禛明白了,茱莉亚用转换器回去了。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间回去,单单把福惠留下了?
而且地上这一滩滩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茱莉亚她受伤了?”胤禛又问。
小太监慌忙摇头:“奴才没看出她受伤。看上去好好的,就是脸色有点着急。”
胤禛也问不出个究竟,他只好走过去,抱起福惠。
“福惠,你韦姑姑去哪儿了?她和你说了什么?”
福惠没有出声。
再仔细一看孩子,胤禛心里咯噔一下!
小男孩眼神呆滞,微微张着小嘴,晶莹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胤禛心里一惊!
“福惠?你怎么了?”
他连声问了几次,小男孩只是发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胤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立即跳起来,冲到门口,对外面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准进来!”
然后他回到房间,抱住福惠,心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自己怀里的这个福惠……是假的!
胤禛意识到了这一点,出事的既然不是茱莉亚,那恐怕就是福惠——地上的血,和福惠有关!
他被茱莉亚带走了,恐怕是去急救了……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的?是割破了手?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福惠还小,流了这么多血,恐怕情况非常危急!
如果真正的福惠死了,自己怀里这个副本还会活着么?胤禛低头看看怀中的男孩,副本福惠仍旧呆呆看着他,胤禛立即发现,怀里的孩子比平日呆滞许多,完全丧失了往日的那股活泼劲儿,看上去好像有点儿……低智。
原来在幼童身上,副本和真人的区别如此巨大,胤禛暗想。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心乱如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焦急万分地等待茱莉亚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茱莉亚一脸疲倦地回来了。
因为太匆忙,她身上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所以竟是穿着一身医院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白帽子在宫里走,吓得宫女太监以为撞见了女鬼。
回到房间,看见胤禛还在,茱莉亚摘下口罩,这才打了个疲倦的手势。
“先让福惠的副本离开。”她轻声说。
果然,他猜对了。胤禛赶紧推了推怀里的孩子:“福惠,先去找你乳母。”
孩子木木呆呆起身,两个小时,胤禛甚至没听见副本开口说一句话。
等他走了,胤禛赶紧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叫人给我做的那碗酥酪,被弘历下了毒。”
“什么?!”
“我本想收着等你回来再和你说,结果我一不留神,酥酪被福惠给吃了……他当时就吐血了。”
“那福惠他人呢!”
“还在重症病房里。”茱莉亚哑声道,“情况非常严重,肝脏和肾脏都出现了坏死……”
“到底是什么毒?!”胤禛颤声问,“怎么会这么厉害!”
茱莉亚脱下白大褂,她慢慢坐下,嘶声道:“只能问弘历了,是他下的毒。”
胤禛一呆,他不由也慢慢扶着床沿坐下来,却迟疑地问:“茱莉亚,你真的确定是弘历?”
茱莉亚看出他的犹豫,她点点头,冷冷道:“你直接去问他吧,想来,他不会不承认的。”
她说着又站起身来,拿过白大褂:“我还得过去一趟,福惠不知道救不救得过来……”
“茱莉亚!”
胤禛这么一喊,茱莉亚站住,她转过身来,胤禛这才看见她眼睛里蓄着泪。
“其实我很后悔,当初不该把弘历带来大清。”她紧紧抓着那件白大褂,突然颤声道,“我早知道他这么危险,会祸害周围的人……可在那种情况下,我终究狠不下心来。”
胤禛望着她,不由呆住了。
茱莉亚走后,胤禛索性直接叫人把四阿哥找了来。
弘历进来屋里,还笑盈盈的:“皇阿玛找儿臣有事?”
胤禛没让人收拾这屋子,所以刚才福惠流出的乌血还在地上,一滩一滩的已经干了,还有那碗打翻了的酥酪,仍旧摆在桌上,白花花的像打翻了的豆腐脑。
让人都退下了,胤禛这才指了指周围,他看着弘历,不说话。
弘历瞧了瞧他,他“啧”了一声,双眉一皱,一脸的失望溢于言表:“那女人没死?”
这一句话,等于承认是他下毒!
胤禛一时间气到崩溃,他忽然起身,冲到弘历面前,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屋子里,安静下来。
弘历睁大眼睛望着胤禛,满脸的不可置信,自懂事以来,他就没挨过父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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