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神,她已经奔出唐氏大楼。
下雨了吗?
一摸脸上,居然湿湿的。
可天空,明明那么晴朗。
没关系。
不过是分手。
她不心疼。
……
东安医院。
“请躺到上面吧。”护士柔声说道。
姚诗泳点点头,视线扫过手术室里冰冷的器具,一阵心惊。
护士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不用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你先躺到上面,医生马上就来。”
“知道了,谢谢。”
躺在手术床上,两条腿在护士的指挥下抬起放在两个支撑点上。
下意识,她的手就抚上小腹。
明明不可能有胎动,可她却心理作用的感觉到了孩子好像在动。
“它,它在动。”情不自禁的出声,姚诗泳看向护士。
护士微怔,随即保持微笑道:“不可能的,它不可能动的,姚小姐,放松,你要放松哦。”
“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医生便走进来。
“姚小姐。”
给她做手术的就是那天帮她问诊的中年女医生。
看见医生,姚诗泳咬唇,轻声问道:“医生,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真的不能。姚小姐,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孩子好。”医生耐心的说道。
姚诗泳怔愣的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女医生给手消了毒,走过来。
“姚小姐,不要紧张,很快就会结束的。”
姚诗泳不说话。
她能感觉到冰冷的手术工具进入自己的身体。
那个和她一起生活了50天的小生命正在离她远去。
脑海里蓦然闪现过一张脸。
穆森川神色哀切的看着她。
质问她。
为什么要打掉他的孩子!
为什么?
打掉它。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病房里。
身体疼痛至极。
原来这就是失去骨肉的痛。
“姚小姐,你醒了?”护士惊喜的说道。
“我,我睡了多久?”姚诗泳眨眨眼,轻声问道。
“一下午了。”
“现在几点?”
“下午5点半。”
闭了闭眼睛,她轻声说:“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护士应许,帮她把手机拿过来。
“如果有什么事,就按键找我。”
“谢谢。”
等护士离开,姚诗泳缓了缓,这才从手机里找出穆森川的号码。
犹豫着,她终于还是选择拨通。
提示音刚响了三声,电话迅速接起。
“诗泳,我马上就到你家了,再等一下。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榴莲,我买了。”
一接起电话,穆森川“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姚诗泳听的心脏抽痛,沙哑开口:“我不在家,我在医院。”
那边有一会儿没有动静。
姚诗泳的声音太脆弱。
让穆森川不禁联想到什么。
“诗泳,你……”
穆森川刚说了一句,姚诗泳便把话接了下去。
“我把孩子打掉了……”
“嘟嘟嘟……”
听筒里传来忙音。
姚诗泳苦笑,放下手。
手机在她掌心滑落,她闭了眼睛,泪水四溢。
一个小时后。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
气喘吁吁的男孩奔进来。
他手里,一手提着榴莲和白色的礼袋,一手提着保温桶,背上背。
“孩子呢?”
一进来,他立刻厉声质问。
姚诗泳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他。
张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眼眶红红的,她吸吸鼻子,转过脸。
再次试着发声:“打掉了。”
“你,你,你再说一次。”穆森川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姚诗泳闭了眼睛,一字一顿:“打掉了!”
她脸色苍白如纸,头发披散裹住巴掌小脸。
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病号服,被子盖在腰间。
穆森川凝向她平坦的小腹,心如刀割。
“为什么啊?”
他以为,她这阵子那么安静,那么乖。
她和他一样,心疼这个孩子,想要把它生下来。
可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狠心的将它打掉了。
已经50天了啊。
它都在她肚子里待了那么久了,难道她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姚诗泳,你没有心吗?”穆森川话落,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
病房门被甩上。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抬手使劲儿去擦,却越擦越多。
扯过被子,她哭的难以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掀开被子坐起身,她看向前方。
榴莲摔裂了,保温桶滚到角落。
而刺痛她眼睛的,是白色礼袋里面露出的淡粉色。
赤脚下地,她走过去。
跪在地上,姚诗泳拿起礼袋。
慢慢拿出里面的东西。
再也忍不住,她再次大哭出声。
还没有她一只手掌大的粉色小鞋子。
那么小,那么可爱。
病房外。
穆森川靠在墙壁,听着病房里姚诗泳的哭声。
抬起手臂,他盖了自己的眼睛。
遮住了眼底的湿意。
把小鞋子贴在心口,姚诗泳咬牙冷静了一些。
她做的没有错。
如果她真的爱那么孩子,就不能在不能保护它健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