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在云伯的心中,生意和客人的性命,他选择了后者,为此不惜公开这个可以说是半公开的秘密,断送太平村的一项财富之源。
“真是抱歉,没想到我们的任性居然给村中带来如此的变故。”高飞对着云伯诚恳的拱手致歉。他清楚,那些村民都是凭借着心中的良善而出手搜救,不带一丝一毫的私心,在那个端午将至的情况下,恐怕还影响到了村民过节的心情。
“深山之中危险莫测,有菱纱这位江湖高手护佑,我们一路上并没有为野兽所伤,可惜高某身体孱弱,惹了风寒,如果不是云天河相救,恐怕性命堪忧,这才回来的晚了两日,让您担心了。”高飞简单的讲了讲自己的遭遇,对于石沉溪洞的事情只字未提。
高飞认错的态度得到了云伯的赞赏,对于这种知错能改的态度,长辈总是带着宽怀的态度来对待的。不过听说高飞居然身染风寒,还是令云伯大惊失色。
风寒在古代,绝对是一件夺人性命的大病,只不过是较瘟疫逊色。很多的家庭都有幼儿夭折,其中的罪魁祸首就是风寒。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未长大的少年甚至不会起一个真正的名字,而是以小名称呼,一方面是有封建迷信的缘故,认为贱名好养,阎王不收;另一方面就极为残酷了,为了避免幼儿夭折之时,过度的悲伤。没有投入过多的关爱,在失去之时,也就不会有太多的伤心。
这也难怪云伯会如此的紧张了,因为这不是绝症,却可以造成和绝症一般的死亡。
“那贤侄。你没事吧?”云伯关切的问道,这种称呼的巨大转变,让高飞有了一瞬间的愣神。
“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我的身体自然是好了。”高飞很自然的说道,在他的心中风寒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
“那倒也是。是我太过担心了,风寒的残酷,真是闻者心惊。”云伯放下了一些担忧,可是对于风寒这一病症,依旧心生畏惧。
这种情况,对于穿越了不少古代的高飞来说,并不少见,自然也了解风寒对于古代人民的危害。可是他初来乍到。根基未稳,治愈风寒的药方并不适合拿出,因为这绝对会引发轩然大波。
对云伯的这种感受,除了高飞有些体会之外,因为他亲眼见过因为风寒而死的百姓幼儿,甚至连王侯将相,也无法逃脱风寒这一疾病的危害。
云天河因为阴阳紫阙的关系,从小就没有生过病;而韩菱纱家族底蕴深厚,各种奇门秘术层出不穷,风寒根本没有短寿来的心惊。自然无法体会得到。
就在他们谈话的功夫,云娘带着一众人来到了云伯家中。
“天青,真的是天青。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其中一个瘦老头看到云天河的那一刻,不由的老泪纵横,激动的斥责道,其他人也是面相复杂至极。
云天河面对这种情况,完全不知所措,呆愣在了那里。
“云老,他是云天青的儿子,云天河。至于云天青,他已经去世了。”云伯在一旁说道。云娘原本就是云家旁支。当年云家看在他的才名的份上,做主将云娘许配了他。可是谁又能想到自己居然会屡次落榜,落到农夫的田地。
云伯的话语。将那位白发的老人从沉思中唤醒,他仔细的盯着云天河的面孔,终于发现了不同,老花眼让他无法在近距离内分清楚人的相貌。
“的确不是云天青,他没有你这么黑,也没有你这么阳刚。”云老听闻云天青已然身死,有些难以接受,但说到底已经经历了世间沧桑,忍下了悲伤。
“既然你是云天青的儿子,那么你就是我的孙侄了,没想到苦等二十多年,居然等回来这个消息。”这位云老居然是云天青的叔叔,也就是云天河的叔公。
“这位是你的叔叔,也就是云天青的弟弟云靳,如今的云家族长。”云老又给云天河介绍了一下旁边的另一位颇有风骨的中年人。
相比起那位叔公的热情,这位叔叔就显得有些不冷不热,只不过是对着云天河微微的点头示意,这种态度引起了云老的不满,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天河,来云家吧,没有等回来天青,等到你也一样。毕竟都是云家的子孙,该上云家族谱。”云老热情的对着云天河说着,一边对着高飞和韩菱纱感谢道:“谢谢你们寻回我的孙侄,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来云家,让我们好好接待一番。”
对于云老的热情,云天河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只能被动的接受。但是高飞可以看得出,那位云家的族长,对于云天河十分的冷淡,完全没有一点叔侄之情。
在云老的带领下,高飞来到了太平村最为豪华的宅院之中。云家乃是世家,古时先辈镇守边疆有功,得到皇上赏赐,将原本的云家村,改名为太平村。
但是从文以来,云家数代没有出过一个人通过科举,无缘仕途。不过因为云家代代诗书传家,将太平村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兴办私塾,传播孔孟之学,让太平村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礼仪之村,声名远播。
如今的云家已经是当地豪绅,而且因为待人仁德,深得百姓称赞,就连当地的官府,也颇为看重。
这点从云家的院落就可以看得出来,一个村庄,居然修建起了不亚于豪门的宅院,足见云家并不缺少财富。
进入云家宅院之后,云靳就借故离开,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云老亲自操办,带着云天河祭拜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