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隽睿一愣,正要前去迎接父亲,但见上官柏甫人已经到了。他见儿子安然无恙地站在眼前,分明如释重负地沉下一口气,可又见夫人哭哭啼啼溺爱万分的样子,担忧的面色一改,不耐地责备道:“哭什么哭?他都已经进宫当差了,这点事还应付不来日后怎么替皇上办差?”
国候夫人听丈夫如此不把宝贝儿子的安危当一回事,把脸一沉,责骂道:“死老头,你说的倒轻松,要是睿儿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还站着说话不腰疼。”
国候爷见夫人真动了气,又嫌她念叨,把求助的目光往儿子脸上一盯。果然上官隽睿上前将国候夫人扶到檀木椅上坐下,温和地说道:“额娘,孩儿好歹也是带刀侍卫,那些走徒岂能伤到孩儿?您放心好了。”
沈氏夫人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轻拍着儿子的手背,瞪了国候爷一眼,见他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白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儿子脸上,慈祥地嘱咐道:“睿儿啊,你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你要是有个万一,额娘也不想活了。”
国候爷皱眉瞪了一眼国候夫人,说:“妇人之见,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上官隽睿无奈一笑,这对活宝他是招架不住了,向双亲请了安,斯文地说道:“孩儿先回房了。”
上官柏甫顺势起身,跟着儿子走出厅堂,接口说道:“老夫去书房了。”
国候夫人一愣,随即骂道:“你们父子是串通好了吧。”话音才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底分明溢出一丝知足感。
却说,国候爷走在上官隽睿前头,压低声量,正色道:“睿儿,你可猜到那群人的来历了吗?”
“孩儿和他们交手时见他们招式粗野却有序,想必来自某个杀手组织。且那群人既不是在暗处行事,又没有黑衣蒙面,和官场的牵扯不大。”
上官柏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父子俩在手抄廊月牙门处停下步伐,但见上官柏甫转身看着自己儿子,眼眸里流露出自豪的神采,肃然道:“睿儿,那家酒楼日后不要再去了。”
上官隽睿点头,恭敬应道:“是,孩儿知道了。”
“明日又轮你当差?”
“是,子时孩儿就须入宫。”
上官柏甫叹息一声,心里心疼,面上却未流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回房吧,好好休息。”
上官隽睿微微一躬身,规矩地应道:“是,父亲慢走。”
上官隽睿生性温厚,又是官宦家的子弟,对这些繁文缛节的君臣父子之礼向来都是不卑不亢,品质里具有深海般的忍耐和包容,随着时间必然会积累出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