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落证入三境不难、夏蝉迈入初境亦不难。但往后的修为成就,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却是谁也说不好的,你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
小九收起灵丹,替太落和夏蝉拜谢先生,然后又喜滋滋地问道:“先生,这装丹药的瓶子也是宝贝吧?”
虎娃:“于凡人而言确是宝物,你就留着玩吧。”
小九:“我的修为尚浅,能做到的事情确实有限。但先生您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几乎是无所不能啊。”
这当然是有感而发,其实太落修炼的潜力已尽,这一辈子本无可能突破三境;而夏蝉的体质偏弱似有隐疾,迈入初境、得以修炼的可能性也很小,但先生一出手便都能解决。这孩子此刻还不太清楚,虎娃随手拿出的两瓶灵丹是多么地珍贵,简直有起死回生之能啊!
虎娃却摇了摇头道:“我确实能比你做到更多,但人间有很多事,若换成我来做,却没什么两样。”
小九:“先生可以打个比方吗?”
虎娃:“就在眼前。”
小九纳闷道:“什么事情啊?”
虎娃伸虚指画圆,又是当年曾施展的那一手神通,面前出现了一片光影场景,就是别院的农庄田地。有一个小伙子在田地中好似忘了干活,手拄长耒望着远方的别院出神,神情很是怅然,甚至带着几分怨恨之意,正是几年前被送回家的别院童仆白筐子。
白筐子已是成年壮劳力,当然不适合继续留在别院中为童仆谋衣食,而且当初太落知道他一直对小夏有心思,在那种情况下,更不可能再留他,很果断地将其送回家了。白筐子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平日常闷闷不乐,干农活也不怎么上心,至今尚未娶亲。
小九在光影中看见白筐子,却不知他望着别院在想些什么。这时虎娃突然伸指,又点在了小九的额头上。小九只觉一阵恍惚,忽有所悟赶紧收摄心神入定,然后好似他就变成了白筐子,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太落!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仗着贵人身份和管家权势,霸占了我的小夏。可恨小夏的父母,为攀附富贵,将女儿送给了你这好色的糟老头子!
小夏,你等着,有朝一日我若有了出息,定会将你从那老淫棍手里救出来的,迟早有这么一天!小夏,我不会嫌弃你曾委身于那老淫棍,还会真心对你好的,他们那些人都会遭报应的……”
这是心语,自有各种隐含义,所谓的“他们那些人”,其中也包括小九啊。已经出神的白筐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站在哪里,又在习惯性地胡思乱想,于脑海中构绘出种种场景来——
白筐子正在用耒锄翻地,将田间结块的土疙瘩挑起来打碎,挖开沟垅,一耒锄下去却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好奇之下继续挖开,竟是古人留下的宝藏。宝藏中不仅有金银财货,竟还有神通广大的仙人留下的秘法传承。
秘法传承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仙家传承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反正幻想中也不需要太清楚,有这么回事就行,含糊之处可自行略过。
白筐子很“谨慎”也很“聪明”,他小心翼翼地将宝藏再度掩埋好,并用种种手段做了掩饰、不被其他人发现,成为他独享之秘。回家之后连父母都没告诉,不是他不信任父母、待父母不好,而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白筐子也没有着急大手大脚地使用那些财货,只是分批少量地拿出来,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不仅孝敬父母补贴家用,还找机会到城廓里做生意、在周边一带做各种事情,逐步在暗中拥有了另一个富贵身份。假如说出来,都能让乡民跪倒一片的那种。
但太落以及别院田庄中其他人对此却一无所知,还当白筐子只是一个普通农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太短但也不能太久,因为不能让小夏等太久。终于有一次白筐子不慎露出了破绽,让人知道他显露了金银财货,那本不是一个田庄农户所该拥有的。
于是太落见财起意,找到白筐子企图劫掠他的财宝。而白筐子此时已经不怕他了,拥有了强大的底气和自信,出手将太落教训了一番。太落却仍不知悔改,又仗权势纠结了一批恶人前来围攻,还绑架了白筐子的父母逼其就范。
白筐子大发神威,将这些恶人尽数擒获,此事轰动了整个吕泽部。伯君大人不明真相,以为乡间发生了骚乱,竟率军阵前来镇压。白筐子义正言辞挺身面对伯君,这才真相大白,众人得知,原来近年传说中某位了不得的高人,竟然就是隐居在郊外的一位农户子弟白筐子。
伯君不敢倨傲,在城廓中设宴恭请白筐子,并召所有权贵相陪,却被白筐子拒绝,只是叮嘱伯君要勤政爱民,伯君唯诺诺点首。太落及其同伙当然都受到了严惩,就连小九也受牵连获罪,他们皆成了白筐子之奴,而白筐子成了别院及田庄、山庄之主。
白筐子虽神通广大,威名传遍四方,平日却很低调谦和,只在别院中隐居清修、乘牛车行于郊野逍遥,而他的故事则更像是人间传说。平日各地有什么大事冲突、纷争难决,都不需要他亲自露面,只需派人传个话便能解决,而各方无不赞其公正睿智。
至于罪大恶极的太落,白筐子并没有直接斩杀了事,而是将其发落到山中为奴、开垦山田做苦力。太落每日双脚为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