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新闻,祈修齐是在“监房”里看见的。
说是监房,又不同于牢房和拘留所,因为他现在的性质只是警方内部的隔离审查,所以待遇相对要好。
祈修齐看完了叹了口气,回头拍了拍同号房的“难友”:“从此你就再也不在这人间了。”
那个人呆呆转过头来,讶然正是那“已经死了”的fathe。
他黯然笑笑:“警方是很有办法,索性把我尸首消失的责任推到他们自己身上去。只是这是不管用的,那个人不会被骗过。”
祈修齐轻哼一乐:“这世上没有能完全骗过人去的法子,要的不过只是堵上他的嘴。就算他明知道你没死,又能怎么样?你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彻底是断了线的风筝,他找不到你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鲎”
“你该明白,警方做了这么多事,为的只是想救你。而你,本来是罪不容恕、该死的人。”
fathe面色惨白,目光再也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我明白,从此我要想活下来只能依靠警方。”
.
香港。
汤燕卿走过兰桂坊,目光从一间间酒吧玻璃窗向内望去。
不急不忙,推开一间门口挂着紫铜风铃的门走进去,好整以暇走到一个窈窕的背影后。
年轻的女孩子,做典型的夜店打扮。身上虽然是保暖的羊毛裙,可是后背全然敞开,故意露出黑色交叉的ba带子。
对于有些女人来说,这样穿露背装的时候只想用隐形的硅胶肩带;而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她们反倒要用更肩带来渲染。
他面前的这位无疑属于后者。
汤燕卿不慌不忙先将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完,将她还早一般湿润蜿蜒的长发、窈窕有致的嫩背、圆浑翘然的臀、笔直白皙的长腿都收入眼底,然手——并未惊艳地吹口哨,只是淡淡耸了耸肩。
那女孩儿面前的女伴便看见了,跟那女孩儿使了个眼色。
那女孩儿转过来。
面上戴着猫女的眼罩,整个人果然像个夜色里狂野又邪恶的小野猫。
不光戴着眼罩,眼睛里还戴着魅惑紫的美瞳。可是当这双邪魅到不可思议的眼睛撞上汤燕卿的脸,却还是闪烁出惊恐的神情。
汤燕卿倒是淡然一笑:“嘿,我捉到你了。”
那女孩儿跟一起喝酒抽烟的伙伴们打了个招呼,不情不愿地走出酒吧大门。走到无人的小巷子里便懊恼地发作开:“汤si,你什么意思?!”
外人一定从这装束里看不出来这个行走于夜色,衣着暴露、喝酒抽烟的小野猫,竟然是那个清纯美丽的少女偶像孟初雁。
汤燕卿好整以暇地笑,依旧漫不经心地双手插在裤袋:“我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知道么?我来香港都是为了你,你偷偷从酒店里溜出来,那我自然得一路跟着你。我这么在乎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这话说得一点真心真意都没有,孟初雁听得刺耳。她便懊恼地伸手猛地将他推远:“你少来!汤si你缠着我这么久了,你究竟想要怎样?”她霍地又迈上前一步,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将粉软的脖颈凑上去:“想玩儿我,是么?那你就直说嘛。又何必装什么深情公子,何必要费那么多心思?只要你说,只要你肯开一个合适的价码,我就自己送上你床去。”
“可是倘若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情圣,当真了要跟我玩儿什么深情公子的游戏,那我倒劝你省省吧!你们男人,尤其是你们这些世家的公子,在外人眼里是怎么贴金高大我不管,可是在我孟初雁眼里却最是矫情虚伪的j人!”
汤燕卿眯起眼来。
孟初雁见状便笑得更加开心,将自己玲珑有致的身子主动贴上去:“来啊汤公子,来玩儿我。你想怎么玩儿,我都满足你。瞧这是暗巷,你想玩儿强抱的游戏是不是?好,来啊,你希望我叫得有多悲惨,我就能叫得有多悲惨。”
她这样主动投怀送抱,从年遇上的所有男人都主动扑上来。不管他们都是什么身份:谢了顶的老男人,还是平日衣冠楚楚的政客,抑或是一派斯文的艺术家……在她这年轻的身体面前,他们都撕下了自己的人皮,只是个雄性的畜生罢了。
眼前这个汤燕卿,也不会有什么分别。
她带着近乎愉快的报复心,等着他也一样扑过来狠狠碾压她……却没想到,眼前桀骜的男子却只是伸出修长的食指来,顶住她额头,仿佛没用太大的力,却将她顶得不得不连连后退。
一条幽暗的小巷,他们终于被分开,两人各据一边。
孟初雁愣住:“你什么意思?”
他收回那根手指,又漫不经心地叉进裤袋,目光清凉地盯着她。
以她的经验,她太看得懂男人的目光。眼前的这个不是装的,而是真的那双眼中没有半点对她的渴望。
他甚至傲慢地转开头去,看都不看她:“暗巷里的游戏?
嘁,本公子早就玩儿过了。而本公子的玩伴,还轮不到朱迪你。”
他轻轻闭上眼,曾经暗巷里那副曼妙到不可思议的身子,在他眼前柔软摇曳。
他便笑了。
除了她,他对任何女人的身子都挑不起半点兴趣来。
.
孟初雁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男人,更没见男人对自己的美貌如此的不屑一顾。
她又羞又恼,“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来追我,向我大献殷勤,不是为了玩儿我,你难道还真的是爱上我了?”
他清笑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