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刚想说出“我叫吉祥”,眼珠子一转,心道这大叔的表情怎么这样怪异?会不会是害死爹爹的北郑坏人来匡我的啊?可不能上当了!
她于是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另一个粗犷男子也不由得打量她,口中道:“当真是小主人?”
他性子外扬,心里怎么想,便怎么做,忍不住两只大手扣住了吉祥的小小肩膀,急道:“你可是叫……”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
粗犷男子下意识地闪身跳开。
“谁敢暗算老子!”他气得胡子竖起。
待得看清袭击他的人,他和他的同伴都愣住了:“何……何大人?”
何冲收掌,也顾不得同他们多言,一闪身,拱手道:“夫人,找到了。”
与此同时,吉祥也看到了何冲身后素雅端庄的女子。
“仙女姐姐!”她看到景砚,失去亲人的难过,和迷路的无助,化作强烈的委屈感涌了上来,直扑到景砚的怀里,眼泪扑簌簌地顺颊而下。
景砚见她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先就心软了,遂搂紧了她,不忍苛责。
“为什么跑出来?让家里人好找。”
吉祥听到她说“家里人”,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暖融融的,委委屈屈道:“我要去北郑!要去给爹爹报仇!”
景砚无语。
且不说丁点儿大的孩子能做什么,便是北郑怎么走,孩子,怕是你都不知道吧?
这年头,大孩子小孩子都兴“去北郑”如何如何吗?景砚默默腹诽。
正在此时,从头至尾都蜷在旁边如木头人一般的白发女子突然开口了:“文……鹭……”
景砚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她霍然低头,看向殷殷地凝着她的白发女子,以为自己方才幻听了。
“文鹭……”白发女子发出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她干涩的眸子中泛上了两汪泪水,像是干涸了百年的土地骤然得到了滋润。
她突地抢前半步,抱住了景砚的小臂,像个孩子般的“呜呜呜”哭了起来。
何冲:“……”
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不会分毫武功的,他总不好对着老弱妇孺大施拳脚吧?
景砚则比他更震惊:文鹭,是她母亲的闺名。这陌生的女子是如何知道的?或者,只是巧合?
当真是巧合吗?
景砚虽然年幼丧母,可她记得清清楚楚,父亲曾经说过,她的长相和母亲年轻时像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