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问吧。”白青亭抿着笑看着铁栏外的龙玟。
他脸色显然不佳,应是被前头那些死囚隔应的,此刻尚余怒未消。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问着问着恐怕就会要她的命。
“白代诏的身手不错,之前倒是未曾发现,不知白代诏有何解释?”龙玟问道,语调平稳冰冷。
只怕谁也不会想到,更不会猜到,当他犯了错跪在他母妃面前求饶时,那个像是不知所措的孩童竟是此刻如寒冰铸造的三皇子殿下。
“谁都会有秘密,殿下以为呢?”白青亭神色自若,不答反问道。
龙玟一噎,瞪瞠着双目怒视白青亭。
她竟敢威挟他!
白青亭这么明目张胆地暗示龙玟她掌握着他的秘密,也非是她有全然的把握全身而退。
旁人伤她一分,她必伤人十分!
不过是,她素来秉从这样的做人处事。
何况,他都质疑质到她眼皮底下了,她再不反击,岂不成了他眼中无牙无爪的病猫!
“说得对,谁都会有秘密。可掌握着旁人秘密的人,通常都死得快!”龙玟咬着牙,冷眸向白青亭射出点点寒芒。
白青亭不惧直面迎上他的寒芒,直言道:“那便要看如何运用了,运用得当,那也是一种权力,一种可教人生可教人死的权力!”
龙玟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因为他知道,她并没有说错。
当白青亭被关于大理寺监牢,皇贵妃便令龙玟时时刻刻注意着监牢的动向,只要白青亭一出大理寺,那便是他杀她的死期!
终于那一夜,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龙玟没有错过,当探查得来的消息一到他手上,他便下了死令,这回他吸取了上回的教训。
不再只派两名武功中等的杀手去杀白青亭。龙玟足足派了二十八名杀手,他们都是三皇子府私下养着的死士。
然,结果还是让他愤怒加难以置信。
白青亭没有死,反而杀尽他二十八名死士!
其中有五名死士与今日接到消息报。在东岩正大街边的一家酒肆里被杀的捕快一样,皆是被生生挖心而亡。
那夜白青亭身边只有一个君子恒的属下小一,挖心之人必是她与小一两人其中一个。
小一杀人的手法,龙玟命人查探过。
二十八名死士中有十八名便是被小一杀人的手法所灭,余下十名被抹脖子或被挖心。却不知到底是小一另一杀人手法,亦或是白青亭所杀。
这些都是龙玟从刑部李尚书那里打探而来。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或许挖心杀人者有很多,在京都或许便有第二个人,可却不会有第二个人在挖心的同时还用一枚绣花针刺入人的死穴。
很显然,挖心者皆是先用绣花针刺人死穴再挖心,致人于死。
此番龙玟亲来大理寺监牢,便要要证实挖心者到底是不是白青亭!
本听到探子报坐牢的白青亭有异样时,龙玟还以为是她又偷偷出了大理寺监牢,弄了个假的摆于监牢内。他还特意禀了皇帝前来查探是否真是她挖人心。
龙玟自始至终便知道,龙玫中毒并非是白青亭所为,他极尽全力在皇帝面前污陷白青亭不过是为了铲除她。
然此时此刻,他反让白青亭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之前他力抗母妃不愿娶她为侧妃不就白费劲尽付东流!
龙玟一腔怒火却不得发作,冷眸越发寒光阵阵。
白青亭浅笑着,无视龙玟越来越黑的脸。
“不久之前夜里曾发生过挖人心的命案,今日又发生了相同的命案,不知白代诏可有何要说的?”龙玟阴着脸说道。
“殿下此话有欠妥当,出了命案应当是九门提督钟统领的事。不然也该是刑部李尚书或大理寺卿君大人的事,与我小小女官何干?”
白青亭上前走了两步,堪堪在铁栏前站定:“何况,如今青亭仍戴罪在身。还是嫌犯,殿下不会忘了吧?”
“真与你无关?”
“青亭倒是想出去,可如何出去?”
龙玟冷笑一声,“旁人不知白代诏的本事,本皇子可是清楚得很!”
这话终于引得白青亭的正视,“殿下此话何意?莫非殿下还曾亲眼目睹青亭出去过不成?”
“虽非亲眼目睹。却也差不多了。”都是探子亲眼目睹,再传消息于龙玟手上。
这话说得等于毫无避讳地当她面承认了,他有探子安在大理寺附近甚至大理寺之内。
白青亭想,她必死无疑了?
竟让他这么不忌讳!
“目睹之人不是眼花便是眼瞎了。”白青亭转身坐回乱草堆上,盘腿正坐。
“白代诏就不怕自此走不出这大理寺监牢!”龙玟见白青亭此时反而如此轻慢无礼,不禁怒斥。
“走得出走不出,就不劳殿下费心了。”白青亭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龙玟气极反笑:“好!白代诏果真视死如归,怪不得连安遂公主都敢下毒谋害!”
“殿下慎言!青亭未做之事,还请殿下勿强加于青亭头上。”白青亭微微斜眸,寒光一闪而逝。
“君大人虽大力保你,恐怕也只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龙玟大步跨前,冷眸居高临下地狠狠钉在白青亭那张清秀的脸上。
“君大人忠义,陛下知之信之。青亭无辜,殿下也最是清楚,殿下如此污陷青亭,就不怕日后相见狭路相逢么!”白青亭微敛的眸中寒意更甚。
“大胆!竟敢一而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