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白青亭耳力甚好,白红娟所压低声音说的话,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诧异白蓝依为何会崇拜她之时,她亦同时不解地看向白蓝依,正巧与白蓝依敛去峰芒的俏容对上。
对此,白青亭浅浅一笑,白蓝依却是不知怎么地竟是低下头去,闷闷的模样竟是可爱极了。
很难想象方才尚如刀峰峰芒毕露的白蓝依,此刻竟似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既羞又恼的。
有被人捅怕心事的羞意,亦有在崇拜之人面前表现糟糕的恼意!
白青亭浅笑骤僵,她有点被雷劈中之感……
“四姐,说正经事吧,早点说完……”白蓝依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白青亭,白青亭脑袋上顿时闪电雷鸣,她柔声道:“早点说完,三姐好早点回映亭楼歇着。”
末了白蓝依垂目敛眉的,之前对白绿雪的那一股愤气悄然变成一身柔情蜜意。
白黄月笑着看向白红娟,道:“还是大姐治得了五妹,不然啊这孙猴子不晓得还要扭到几时!”
“哪里是我的功劳,这还不是五妹看在三妹的面子上!”白红娟也不揽那个莫须有的功劳,直接还给白青亭。
“我哪里是孙猴子了!四姐就会埋忒人!”白蓝依轻声回驳着,眼却是偷偷瞄了眼白青亭,深怕白青亭真误解了她真是那闹腾的孙猴子。
白蓝依一出口便是驳着白黄月的话,却未对白红娟的说词有所异议,这显然是默认了白红娟所言。
白青亭遍体僵硬,虽说让人崇拜的感觉不错,可也不带这么甜腻的!
这很容易让人误解基情满满的有木有!
“确是四姐说错话了,这哪里有五姐这么美的孙猴子,你们说是与不是?”白府二房白世通之嫡长女白紫衫此刻插入话来,她一直站于人后未作声响,待到这会方出了声。
白青亭往白紫衫瞧去,只觉眼前一亮。眸中之人仿若踏云而至的妖精般缓缓向她走来,曲眉粉颊,剪水双瞳妩媚艳绝,当真天姿国色。绝色千秋。
白紫衫年十五,乃白府排行第九的姑娘,是白黄月同父异母的同房姐妹,只是二人向来不亲近,或因着嫡庶有别。白紫衫眼中向来没有白黄月这个庶姐的位置,瞧着白黄月就像瞧着一个低贱的奴婢。
白黄月自知身份低白紫衫好几阶,她虽为姐,却从未有为姐的架子,对白紫衫她亦是从不过问任何事情,真正做到眼观而不见耳听而不闻的境界。
此时白紫衫接白蓝依的话茬,话中虽只是玩笑话,但白黄月亦无接话之意,倒是一直旁观的白橙玉接了话:
“就是!四姐说错话了!五姐若真是猴子,那我们众姐妹要成什么了?猪么?”
白橙玉话一落。正厅内哄笑成一团。
莺莺的笑声极是好听,青春、活泼、朝气,有种毫无私斗放开怀敞开心胸真心相处的错觉。
白青亭睨了眼白橙玉,正好见白红娟微慎了眼白橙玉,白橙玉调皮地微吐舌头的小动作。
“众妹妹拘我不走到底是因何事,四妹快说说吧。”白青亭向白黄月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中元节过后祖母曾说过,令众姐妹去往县郊的一处庄子上玩耍玩耍,庄子上有瓜有果,有树有花。一来让众姐妹们体验一下种瓜种果栽树栽花的辛劳,好让众姐妹们珍惜眼前的种种福气。二来这离庄子不远处便有一座名为武光寺的寺庙……极是灵验,祖母想让众姐妹诚心去拜上一拜求上一求。”白黄月回道。
只是说到寺庙灵验之处,白黄月的脸色明显白了一白。白青亭见之有异,却未追问。
再者,白老夫人有此提议,怕重中之重应是在后头的武光寺求姻缘之上。
这时又听得白橙玉活泼的声音,她问道:“四姐还未说那武光寺什么最灵验呢!”
“不就是求姻缘最灵验么,八姐连这都不晓得!”白银珠应道。
“哟!十妹倒是知道得这般清楚。莫不是春心动了?”白橙玉一对眼珠子一转,又道:“十妹可莫忘了,你还未及笄呢!这府中及笄早该说亲的姐姐众多,你再求怎么也求不到你先议亲的理吧?”
被白橙玉这么一堵,白银珠又碍着自已庶女的身份,其父白世杨又比白世均的身份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她一时间虽气恼极了,却也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在眼眶里泛着泪花,那小模样可怜得令白橙玉又是一哼。
白银珠揪着白绿雪的手臂紧紧不放,白绿雪看了她一眼,却未开口,只是抬眸往白青亭看去。
白青亭有点莫名奇妙,你们这些小毛孩吵架,谁吵赢了算谁的,看她做什么用?
白青亭未有反应,倒是白红娟抓起白橙玉的手,轻轻拍打下其手心,半微斥半取笑道:
“好歹你也是做姐姐的,怎么能这般说十妹?何况十妹不就是说句求姻缘的话么,难道十妹说得不对?你若上了武光寺你不求个姻缘?”
白橙玉一使力抽出白红娟握着她的手,嘟着小嘴跑到白青亭身边去,向白青亭投诉道:
“三姐你听听!大姐这是帮理不帮亲呢!”
“你也知道你无理?”白青亭随口应道。
白橙玉一跺脚,瞪向垂首白银珠,不情不愿地回道: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谁晓得十妹这般不经玩笑,往后我不对十妹再开玩笑便是!”
“乖!”白青亭浅笑握住白橙玉嫩嫩的小手,转而又对白银珠说道:“十妹可莫生你八姐的气,这丫头就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