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了知府公子的院落,白青亭还在想,他脑袋是不是与他的腿一样残了?
他又不认识她,甚至连的她真面目都没见着,她婚配与否干]他何事?!
翌日,小七便再次为知府公子诊治。
这回知府公子似乎是将白青亭的话给听进去了,他竟老老实实地让小七给他诊断残腿,只是那眼中的鄙视、不信任依旧在。
但这没什么关系,这足以让小七装模作样好一会,并得出个非常遗憾的结果。
朱老夫人与朱夫人本来因着知府公子突然的转性而高兴不已,随后一听“神医”小七束手无策的诊断结果,两人几乎没就地昏厥过去。
没什么作为,自然没好意思收什么诊金。
小七空着手与白青亭在当日便双双出了朱府。
君子恒道:“这么说来,知府公子是着人家的道了?”
白青亭点头:“就是着人家的道了!”
央天府的浑水已经很明显,是有心人存心挑起的事端。
君子恒叹道:“之前的查探,倒是忽略了他的嫡姐……”
白青亭也觉得很是不应该。
虽说小一打探能力不如小四,可还有与小四匹敌的小二啊,怎么小二也忽略了这个重点?
若早探出这一点,她与小七根本没必要走一趟知府家了。
白青亭悟道:“事后定是有人特意抹去了这一段,令我们寻无踪迹。”
她能想到这一点,他自然也想到了。
君子恒道:“我曾与你说过,殿下明面上只带了欢喜二人,实则是帶了五皇子府的一队暗卫。共十八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派出去探查的人皆是暗卫中的好手,只可惜终归并不十分精通探查,所得消息有些只得了个表面。”
小一刚被他亲派出去打探情报,估计敢快也要晚间才能回来。
而之前所得的情报皆是龙琮手下暗卫所得。经知府公子一事。恐也不能全靠这些并不擅长查探的暗卫。
暗卫,终归最擅长于杀与止杀。
白青亭想起一事的蹊跷来,遂问道:
“我们与殿下同被刺杀的那一晚。暗卫并没有出手,是否是殿下的意思?还有暗卫一事,朱贺他们是不是并不晓得?”
君子恒看着有点后知后觉的白青亭一眼,点了点头又问:
“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白青亭沉吟一会。试探道:
“殿下好像挺有自己的想法,殿下对央天府的浑水应该自有他的一番见解与安排。是不是?”
她看着他,希望他给她答案。
君子恒淡淡笑开:“殿下还在与我打赌,你要何时方发现端倪。”
敢情他俩暗底下拿她打赌呢!
白青亭微挑了挑眉,嘴抿了抿。
君子恒心知她虽未生气。却是有些不乐意了,他解释道:
“也非是要瞒着你,只是觉得这事越少人知晓越好。戏演起来方逼真,何况我与殿下虽未曾直接与你说道。但暗卫一事可从未瞒过你,本以为你一听闻暗卫一事,你便自会想到。”
确实如此。
可当她晓得龙琮暗卫那会,她正是啥也不想的闭脑状态,哪里会想那么多!
如今想到了,也得知了并非真有刺客,不过是君子恒与龙琮策划合演的一场戏,她心中不由想起那个她让小二、小三合力抓起来的黑衣。
白青亭瞧了眼候在旁的小二,见小二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而小七仍一脸茫然,不由觉得有时候像小七这般迟钝也挺好。
小二轻咬了下唇:“少夫人,那个黑衣……”
小三也是个精明的,又跟在君子恒身边多年,他如小二一般想到了刺杀一事的真相,不禁震惊之余,脸色也颇为难看。
君子恒与龙琮两人单独议事时,他与欢喜二人是不在室内的,而是守在门外。
他自然不知此事,恐怕连欢喜二人也是不知道的。
白青亭道:“是我下的令,与你与小三皆无干系,黑衣之死不过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
小二与小三两人心中虽仍有些难受,却也非矫情之人,何况皇权之下的牺牲品难道还少么?
挥手让三个小字辈下去之后,白青亭方才还振振有词的神色便垮了下来:
“你应该提醒我一句……”
君子恒道:“你心太善,之前没想通不过是懒得去想这些,倘若在那个紧要关头,我突然与你说,那……”
他有未尽之词,却未再说下去,可她听明白了。
他太了解她。
他深知她可以嫉恶如仇,对恶人与仇人毫不手软,更知她对自己人的态度,护短都来不及了,她怎么下得去手?
戏要做,就得做全套。
那个紧要关头,她能狠得下心生擒黑衣,并由着小二、小三那样残忍地对待黑衣么?
不,她不能!
即便骑虎难下,她不得不为之,也必显了端倪,令周遭的蓝骑卫与及时赶到的朱架生疑,令君子恒与龙琮的这一场刺杀戏码必将功亏一篑。
白青亭沉默着。
君子恒见她神色不佳,不由旧话重提:
“想你放下复仇,剩下的仇由我来报,也是因着同样的道理,正如你所说,皇权之下必有牺牲品,每回皇权之争,胜者哪一个不是踏着万千白骨而上,方终将登上那瞥睨天下的至尊之位!”
白青亭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笑。
他说得没错,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万骨,哪里来的一将功成?
可他说她心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