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吃惊不少,刚才蔡兵说的什么,他明明就是说自己在家楼底下的麻将馆里持续不断的战斗着,怎么到现在,别人说他昨天半夜12点整就跑了?
还是跑了就不回来了,那么谁能告诉我。他去哪了?
这位大叔,对着远处窗户外面的高楼一指。“喏,你为什么不到他家里去找他呢?”
顺着大叔指出的方向,那栋高楼正中间。有一个亮堂堂的窗户,其他附近,全都是关着灯,一片漆黑……
实际上,此刻也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多数人都睡了。
我站在楼下,仰着脖子数了上去。不多不少,十四楼!但心里却想,从大叔刚才的话里,透漏出一个时间。那就是整整的十二点。
为什么我会注意到这个时间呢?
因为过了十二点。那就是第二天了,哪怕多一分、一秒,那也是明天!
活人祭的巫术很邪,从到手一刻起,那就要开始供奉了,那些阴灵眼巴巴的等着甘甜的鲜血滋润喉咙,所以,一旦过了十二点,蔡兵没有任何表示,那就是破坏了规则!役司围圾。
而恰恰,蔡兵就在这十二点,忽然站起来就走,这个时间点,太过微妙了!
挺说过什么,千万千万要注意供奉!
我想了这么多,电梯就到了十四楼,昏黄的楼道里,只有四户人家,其余的三户,我看见大门上贴满了催账单,显然是没人住的,所以我侧耳扒在了唯一一户门前还算干净的房子前,仔仔细细的听了起来。
里面哗啦啦的响声异常清脆,在打麻将?
蔡兵约了人在自己家里打麻将?忽然之间,我就放心了一点,咚咚咚,“蔡兵?”
咯吱一声,那门就被蔡兵打开了,蔡兵迷迷糊糊的样子有点加重,瞪着我身后,“你来了?”
这副表情吓了我一跳,不知道的人还当是我身后站了鬼呢!
还好我了解蔡兵,点了点头,“嗯,我来了,舌头呢?”
蔡兵没有答我,反而是自己嘟嘟囔囔的说,“这下人就凑齐了啊!嘿嘿,凑齐了!不用我去接了!”
我古怪的看着他,迈步就往里面走,蔡兵不拦我,进去一看,蔡兵家的客厅也是不小,装修虽简单但也精致,黑白二色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壶沏好的茶,客厅的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麻将,七零八落的,看来是刚打完了一圈。
可是他的麻友呢?
蔡兵眼神总是向我身后盯着,直勾勾的,他的眼珠子彻底都不会动了,“他们俩一起去厕所去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你说好玩不好玩,一块上!”
我愣了一下,蔡兵感觉好像不大对头啊,我抬眼一看,正对着大门的卫生间,紧闭着的磨砂玻璃上,透着莹白色的光,里面有滴滴答答仿佛尿尿的声音,好像前列腺有毛病,总是尿不尽。
我又问了一句,“舌头到底你放在哪里了?”
蔡兵拉着我,“你为什么总是要看舌头呢?那有什么好看的?陪我打会麻将吧!”
我往麻将桌上一看,三张凳子三杯水,合着他们玩的是三人麻将啊!
蔡兵叹了口气,“你非要看就看吧,来。”
蔡兵领着我进了餐厅,餐桌旁的墙上,有个格子墙,里面存了不少洋酒,正中间的那个格子,摆的一瓶透明的大玻璃瓶,里面漂浮着小粉舌,在舌根处,那伤口上,还扩散着几丝血色,总是不肯离开。
淡红色液体之中,沉底的,是三颗洁白的牙齿。
就在这玻璃瓶的前面,有一个茶叶桶,我取下来一看,里面全是满满的香灰,一日之间,烧了这么多香。
我问他,“这是谁弄的?”
蔡兵一笑,“嘿嘿,谁知道呢,估计是海螺姑娘吧!”
我已经意识到不对,这个不可能是别人弄的,只有那只鬼才会这么干,规则破坏后,它会要求其他方式的回报,得到香火,只是最普遍的一种。
我一拉蔡兵的手,“快跟我走!”
“哎哎,你要去哪里?和我打一圈麻将再走!”蔡兵的手劲一下变的很大,我摆脱不得,一回头,突然看见蔡兵双眼暴睁,无比愤怒,嗓子也粗哑了起来,“打、完、麻、将!三缺一!”
我呆住了,蔡兵已然中邪!
话落,蔡兵拉着我就丢回麻将桌上,又取来凳子,还问我喝茶不。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哭泣声,是个女声……
抽泣的声音里透着害怕,还有悲伤,咿咿呀呀的。
我随即想到,蔡兵不是还有两个人和他一起打麻将呢吗?一男一女,为什么要一起上厕所,恐怕是被蔡兵中邪以后,表现出的诡异一幕给吓的找了借口,躲进去了吧!
电灯突然闪了几闪,如同电压不足般的暗了一点,蔡兵坐在我对面,手里捏着一个麻将,用指头在上面摸呀摸,发出皮肤使劲摩擦麻将牌滋滋响的声音。
我扁了扁嘴,心道,我还是也躲进厕所,和他那两个骗来的也不知是同事还是朋友的人一起想想办法治住蔡兵吧。
蔡兵现在这个样子不行,如果那阴灵想要指挥他跳楼、自杀,怕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我要上厕所!”我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厕所里有人!”蔡兵提醒我,我说,“我不怕,挤挤一块上!”
蔡兵眼角一抽,“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他们去了很久,现在都不出来!”
我没管他,径直走到厕所门前,那白色的柔和灯光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