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她,你去死吧。”纳兰邪的大掌收紧,尖锐的指甲陷入她的脖子,墨眸染上一层血色的杀意。
“老大,”品邵杰眼看着纳兰邪陷入魔障,慌忙去摇醒他,却被他大手一挥,整个人弹了出去。他跌坐在地上,大喊,“纳兰邪,先找天心。”
‘天心’,对,先找天心。纳兰邪松开了贝珊珊,血眸茫然,跌跌撞撞得爬起,朝门外跑去。
品邵杰赶忙吩咐几个人把贝珊珊带回去,自己则带着几个下属,追纳兰邪去了。
车,如离弦的箭飞驰在雪地里,他的眼里看不清任何的唯美的景致,心心念念的是他心爱而愧疚的女孩。他朝着最近的方向驶去,明亮的火光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他的心,猛地一颤。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闪烁着灯光,火光被警戒线包围,一群警察、法医在内部巡察。
他跌跌撞撞爬下车,身体如失重般,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走到警戒线旁。
“先生,您不能进去。”为首的警察拦住纳兰邪。
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法医拿着文件夹靠近拦住纳兰邪的警察,“长官,现场有三具尸体,死者都为女性,年龄大概为四十六、二十七和二十初。”
“嗯,进一步查清她们的身份。”
“是,长官。”
纳兰邪的身体一怔,几乎软软得瘫下。
“先生,您没事吧。”警察扶住纳兰邪。
纳兰邪挥开他的手,撕扯开警戒线。
“先生,您不能这样。”
“滚。”他的眸子通红,朝阻拦他的警员们怒吼,身子摇摇摆摆得闯进去。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得颤抖,那种害怕和忐忑的感觉蔓延。
天心,不要是你。
他高大的身躯佝偻,朝着停放三具尸体的地方奔去。
白色的布掩盖了她们的全身。纳兰邪半跪下来,身后站满了警察。他的手,颤巍巍抬起,白布一点点扯去,露出半个脸庞,他的脸上露出似笑的表情,又恭敬得合上白布。他起身走到第二个担架旁,半跪下来,手依旧颤抖,缓缓得揭开白布,不是她。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激动和更多的不安。他快速来到最后一个担架上,半跪在地上,手颤抖得厉害。他的性情冷傲不羁,对什么都是淡然,哪怕是孤身一人火拼,他都没有丝毫的害怕。这一刻,他真的在害怕,怕得不敢掀开最后一块白布。
白布一点点掀开,绝美的容貌展现,她紧闭的双眼,失色的容颜,依旧是如此的熟悉,亦是他描摹了几百遍的轮廓。
纳兰邪跪坐在地上,下一秒他仰天大笑,笑得流出了泪。他颤抖着双手,将女孩抱在怀里,泪,一点一点滴在女孩的脸上,是悔恨,还是害怕。
“天心,我来了,你醒醒呀。”他轻声低喃,脸颊贴在女孩的头顶,“你醒醒,我带你回家。”
女孩的眸子紧闭,安睡,她的容颜依旧那么美,可身体冷得刺骨。
“老婆,我错了,你醒来呀,”纳兰邪搂紧女孩的身体,“你不要离开我,我好怕。”
“我们不要玩了好不好,我错了,只要你肯睁开眼睛,我什么都依你。”
“你还没听见我说‘我爱你’,你还没接受我的求婚,你还没和我生宝宝,你醒来呀,云天心,你给我醒来。”
“老婆,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没。”
“你不是最喜欢看雪吗,你不是嚷着看雪吗,现在下雪了,你看一眼啊,你看看啊。”
男人抱着美丽的女孩大声哭泣,俊美的脸上满满的悲伤。他一遍遍念着女孩的名字,如失去侣伴的孤狼孤叫,浑身的悲伤和凄凉弥漫开来,痛彻心扉。雪,还在下,俊美的男人抱着绝美的女孩痛哭,他的悲伤和痛意是那样的强烈,几乎淹没了他的灵魂。他们如世间最完美的情侣,最契合的情人,那么般配,那么美,却也是世间最可怜的恋人。
站在他们身后的警察忍不住伸手去擦眼角的眼泪,怜惜着眼前生离死别的情侣。
“老婆,我爱你,我爱你,”纳兰邪呆滞得抱着女孩,一遍遍念着,深情得呼唤着,“别怕,我带你回家。”你不会再流浪,不会再无家可归,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他横抱起女孩的身体,笑着哭着,转身,一步步得离开。
“邪。”品邵杰带着属下的人匆匆赶来,看着纳兰邪横抱着女孩,眸子里泛着痛楚。
纳兰邪呆呆得抬头看着品邵杰,他忽然笑了,笑得如天神一般,“别吵,天心睡着了。”他亲昵得拍着女孩的后背,唯恐她惊醒。
“邪,”品邵杰不忍打击到他,“云天心死了,她死了。”
“你住口,”纳兰邪暴吼,“她只是睡着了,等一下就会醒来的。”
“纳兰邪,你就接受现实吧,云天心死了。真的是死了。”
纳兰邪的神情呆滞,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滴落,他喃喃,“天心死了?我老婆死了?那我还活着什么意思。”他抱紧着女孩,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丝毫没顾忌身后的警察。
“纳兰邪,你要干什么!”
“少爷。”
“别动,”纳兰邪冷冷得看着他们,眸子落在女孩的身上,格外的温柔,“天心,别怕,我来陪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生死相随。”
他爱她,爱到生死相随。只是,命运总是会开玩笑,错过了就是错过。你的后悔,也弥补不了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