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花尽管十分不乐意,最终还是回去了。.x.
车子开出了农场,张扬通过车窗拼命的挥手,眼里无限留恋。
沈翠花对正在开车的罗晋安说:“小伙子,你觉得我闺女咋样?她可能干了,什么活儿都会,在家里时,是一把好手,在村里找不到第二个。”
张扬说:“我晕车,想吐!”
罗晋安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张晓蔷对婆婆说:“妈,大罗在开车,你不要和他说话,会分散人家注意力的。”
李大彪说:“对对对,这会你闭嘴!”
沈翠花不以为然的说:“我光说,他光听不行吗?”
李大彪说:“我说你这个婆娘,咋得是听不懂人话?”
婆婆这才闭嘴。
车里安静了。
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才回到了市区。这会路好走多了,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部队的院子。
车子停下来了,沈翠花说:“我说大罗,要不上家去坐坐,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
张晓蔷说:“妈,别这样,大罗要去还车子,你别耽搁人家时间了。”
罗晋安客气的挥手与这家人说再见后,看着他们走进楼道后,开着车离开了。他在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可笑,城里长大的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李傲白一表人才,贵族气质浓郁,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亲。
并且,这个沈翠花竟然想把自己和她的丑陋女儿进行搓合,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傲白是自己的战友、好友,又是生死亲兄弟。本应该把这老两口子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去尊敬和爱戴,可是今天却怎么爱不起来?
还了车子,罗晋安一个人回到了宿舍,大志和满囤过来叫他去打篮球,他没有去,一脸的闷闷不乐。大志摸了摸他的脑袋,正常温度。罗晋安说:“你们去吧。我一个人想安静会儿。”
满囤说:“你以前不是最怕安静的吗?自出任务出来。天天想静静呢?究竟出了什么事,说说。”
罗晋安说:“真的,没什么。你们可别瞎想了。”
大志一脸的狐疑和满囤出来了,他们去了操场。两个人还在说着以前,李傲白在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在球场上所向无敌。这回。一个到现在没有回来,半年了。这时间也太久了,一个整天不高兴,躲在屋里。
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战友们。冲他们两个人挥着手,这两个人脱了上衣,奔向了场内。
罗晋安其实也不想这样对自己的哥们。可是心里却实太烦躁了。他找了半天的烟,没有找见。才想起在农场时抽完了。想去买吧,又不想动弹。
拉开抽屉,取出信纸,开始了给张妙华的再次写信。
一遍一遍,整本的信纸都快写完了,也没写出完整的信件来,则是地上的纸篓里满了。
宿舍里的人都回来了,大家都关切的问罗晋安怎么没去吃饭。
罗晋安的思绪才正常,他说:“今天陪李傲白的父母去农场了,在那里吃过了。”
几个平时在一起很要好的人都说,这次李傲白的父母大老远的来了,要不要去看望一下。
罗晋安一想到那两个不着调的老两口,他对大家说:“去看望是应该的,不过派个代表,送些东西就行。”
大志说:“那我明天去军区服各社买些东西,下午去看看。”
旁边几个人表示要一起凑个份子钱。
这几个战友相处了短则三年,最长的也近十年时间,大家在一起共同训练、学习、生活,尤如亲兄弟一样的情深。
他们也天天关注李傲白的消息及那边的战事情况,都在期盼他的安全归来。
张晓蔷依旧在外面的屋子支起了小床,沈翠花和李大彪睡里屋的大床。
张晓蔷烧了一大锅的热水,让张扬和张晨洗洗再睡。
沈翠花一听到这个洗字,就嚷嚷起来说:“整天就是洗洗洗,多浪费啊,昨天不是才洗过了吗?”
张晓蔷真不想说话,她知道说再多都是无用的,这个婆婆根本就是不知道,胡搅蛮缠的可以。
沈翠花脱了鞋子就上了床,李大彪则在地上蹲着抽烟。这个公公有个习惯就是很少坐,到哪儿都想蹲。
屋里又开始了炼丹一样的,烟雾环绕的。
张晓蔷走了过去说:“爸,少抽一些,对身体不好。”
谁知,公公还没有开口说话,婆婆腾的一下子起来了,指着张晓蔷的鼻子就说:“咋的,抽个烟你也想管,不让抽吗?我告诉你,没有他的旱烟味儿,我还睡不着觉。”
张晓蔷没有说什么,就出了屋子,关上了门。她去水房,简单的洗了洗,然后躺在小床上。
张扬说:“姐,要不你睡这个床,我和张晨挤那个小床吧。”
张晓蔷说:“没事的,你们睡吧。”
关了灯,屋里有文字嘤嘤嘤的飞来飞去的,眼皮子困的不行,任它咬吧。
里屋又传来了如雷的鼾声,磨牙,梦话。
哎呀,妈呀,这以后可咋办?
顾不上想了,赶紧睡吧。
姐弟三个人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都不敢打扰屋里的人。
洗漱完毕,张晓蔷让张扬去食堂,买一些菜和馒头,自己在家熬一些米粥。
这会,里屋里有动静了,李大彪先出来了。
张晓蔷走了进去,这屋里的味道让人作呕。一股子脚臭的酸腐味儿,旱烟味儿。地上是一滩鼻涕和吐的痰,张晓蔷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