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彪极不情愿的对这些亲戚说:“好了好了,你们先回,走的时候我去叫你们。”
这样一说,先让这些人回去,不要呆在这里让人心烦。
七大姑八大姨们都领着儿子女儿回去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宁。
李大彪对儿子说:“白娃,你别忘记了你可是这里长大的,咱做人可不能忘本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我都答应人家了,你看看,都是一个村子的,出不了五代人。”
张晓蔷说:“爸爸、妈妈不是我们不答应,这根本无法答应。那里的大学生、中专生都很多找不到工作的,咱村里的这些人,文化没有多少,去了真的不好安排。”
方傲白说:“爸爸,你看这样行不,我给村里拉一个好的致富项目,到时让他们都过来上班。这样离家也近,而且将村里的年轻劳力可以全部安顿。”
沈翠花一听这话,她很高兴的说:“那是不是我说要谁就要谁,能让我当个头头不?”
张晓蔷说:“这个项目,回去后,我们得找人和路子,估计筹备好也得几个月。”
“这么久?我以为你们一回去就可以弄好。”李大彪真是天真的要命了。
这个项目就是方傲白和张晓蔷决定做的那个农村麦秆画。
虽然,他们人还没有回去,不过已经给罗晋安打了电话,让他先给找些可以解决技术方面的专家。
明天就是头七了,过后明天,他们就得回去。这一来就半个多月的时间在这儿了。
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方傲白回去处理呢,这几天电话一直在响个不停。
李军开着面包车回来了,他把明天过头七的东西置办回来了。
他不想再让哥哥花钱了,所以一大早就出去了,按照村里的习俗把祭香蜡纸裱、待客菜都买回来了。
他搓着手说:“外面真是冷。”
方傲白说:“军娃,明天过完事,你就送我和你嫂子去县里,我们得走了,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今年春节就不回来了,明年再回来。”
离春节没有多少天了,燕京那里的事情也很多。
李大彪不停的说着安顿那几个亲戚家孩子的事情。
这也是他私下应承的,说是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大老板,上通天,下达地的,这下子人家真的都找上门了。
没有台阶下,他感觉很没面子。
儿子这几年让他的脸上是光彩照人,走在村里都觉得是高人一等。
本想在这所有的自家兄弟姐妹、以及远房表亲中好好的显摆一下,谁知这个儿子根本不给面子,让他觉得有些失份子。
不过,儿子刚才也说了,回去之后给村里重新弄个致富的项目,这样也可以将这些亲戚们安置进去,这也算可以的了。不过他还是不满意,猛的抽着几口纸烟,这还是带过滤嘴儿的。
门口,又有一个人来了,沈翠花介绍说这是娘家的一个表舅舅。
这个人方傲白根本没有见过,这都是哪跟哪。
张晓蔷拉着方傲白说:“走,咱一起回下老屋去,我想看看我爷爷和奶奶。”
方傲白刚要转身,就被妈妈拉着不让走。
这个表舅舅不是为他子女谋职的,而是为他自己。
想让在城里给他自己谋个什么差事,他自己说是以前开过什么手工作坊什么的。
说着话,一手扶着腰,咳嗽个不停。
张晓蔷说:“表舅舅,您这身子要紧不?”
“不碍事的,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犯。哎,其他没什么大问题。”这个表舅舅说着,唾沫星子溅得到处是。
方傲白说:“行,表舅舅,你的事我记下了,有合适的一定会给你写信。”
说完,赶紧和张晓蔷走了出来。
一出大门。张晓蔷长出一口气:“哎呀,我的个妈呀!你家亲戚真是多,以前没听说你有这么多的亲戚。”
方傲白挠着脑袋说:“都是咱爸爸妈妈在外面的瞎承诺和显摆。”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老张家。
这个曾经一度在村里的大户人家,现在从外表上看,有一些破败不堪的感觉。
走进院子,几只母鸡在前院刨食吃,把院子里刨了几个坑。
要是以前,周葱香肯定是会骂街的,会把撵到后院墙上的。
走进了堂屋里,听见里面的咳嗽声音。
揭开门帘,看见周葱香盘着腿坐在炕上,双手塞进棉套袖里。
褐色的毛线帽子,脸上颜色黑黄黑黄的。
“奶奶,我看你来了。”张晓蔷叫着这个奶奶时,嘴里像是塞了一个鸡蛋一样。
“噢,我还活着,没死呢。”周葱香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嘴巴硬的很。
屋子里的气味不怎么好闻,方傲白提议把窗户开一点,这样利于呼吸。
周葱香眼皮子都没有抬的。
屋里的陈设已经很旧了,灰蒙蒙的一片子。
“奶奶,家里的人都没在吗?你吃饭了没?”张晓蔷看着老人家现在的模样,有些不忍心。
“家里的人都忙,谁能顾的上我这个快死的老婆子。你们给李家的老婆子把事情办的红火很,这下子都知道了。哎,我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会咋样。养活了这些儿女、孙子,以后的结局就是找个席子把我一卷了事。”周葱香说的是气话。
从她的内心,她也渴望子贤孙孝的日子。
从目前的现状来看,是不可能的了。
张永亮现在一心是削尖脑袋只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