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承认推她了?”男人狠狠地咬着牙根,眸中竟然渡上一抹厌恶。
“是她先动手的,她把我摁到了水里,我出于本能才……”
“她先动手的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死!”
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死……
苏念脑袋轰的炸开,她唇角颤抖,脸色一片煞白色,他的手捏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之大,她只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薄检。”林安白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去拉开薄晏北。
薄晏北一个甩手,把林安白甩开,他转头,目光冷漠到极致。
“滚!”
“薄检,你这样会伤了她的。”
“安白,你先走吧,我没事。”苏念勉强的扬起一抹笑意,她惹出的事情由她自己来解决。
薄晏北扯过苏念往帐篷后面走,半拖半拽着毫不怜香惜玉。
苏念此刻才真正知道,一个男人生起起来是多么的可怕,林安白没有再跟过来,偌大的空地,只看到她和薄晏北两个人。
薄晏北松开手,苏念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脑袋装在了压帐篷的石头块上,她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苏念捂住脑袋,缓慢的站起来。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她仰着脸蛋,倔强的瞪着眼睛。
薄晏北听闻这句话,眉间布满杀意,“你还真是完美的继承了苏家人的骨血。”
“你什么意思?”苏念看着他的模样,彻底的心寒了。
薄晏北冷笑着说道:“你才十八岁,就胆敢杀人还死不承认,苏念,我真是小看你了。”
杀人?是多么恶劣的字眼。
“是她先动手的,我没想害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叫我相信你?”薄晏北眯眼,一双眸子布满寒冰,当初他一家四口两死一伤怎么就不见她爷爷有一句道歉,反而装作一副好无辜的样子,和如今苏念的样子如出一辙。
甚至那人最后还以好人的身份收场,若不是当年他年纪还小,恐怕苏牧艮不会这么平静的死去。
“真是好笑。”他冷笑出声,犹如暗夜的魑魅,俊朗的神色此刻被一片逆光包围。
苏念心里一片冰冷,她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是,人是我推的,我就是不喜欢她,我就是想借机淹死她你满意了吧。”
苏念心头仿佛被凌迟一样,痛的苦不堪言,这就是她从小喜欢到现在的男人,这就是在她心里藏了八年的男人!真是不枉她的痴情。
此时的薄晏北,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从上向下俯视着她。
“苏念,我刚才就该淹死你。”
说完,他猛地松了手,如同她是多么脏的东西一般避如蛇蝎,走的头也不回。
苏念狼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每吸气一次就觉得身体哪里疼的要死,她伸手,摸向狠狠发疼的那里,她感受到心脏还在跳动。
“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该淹死。”苏念淡淡出声,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那样,就不会伤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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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发冷,难受,口渴,苏念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她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的额头上冷汗涔涔,林安白在一边给她换下头顶上的冷毛巾。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的厉害。
刚才,薄晏北先回来了,好久都没有苏念回来的迹象,他不放心的出去找,就见苏念昏倒在帐篷后面了,而且整个人浑身发烫。
他们来的地方是远在偏远的大海边,而且大巴车司机已经回去了,要明天下午才过来接。
这么晚,叫救护车都不知道会什么时候过来了。
所有的同学都进了帐篷睡觉,林安白的帐篷门没拉上,坐在那里细心地照顾苏念。
“我不是故意的。”苏念呢喃出声,睡梦中的小脸慌张又委屈。
“我知道,没事了。”林安白手掌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苏念似乎是感受到了,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仿佛在大海里漂浮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木板一样。
薄晏北站在帐篷外,影子在月色下拉的颀长,他的侧脸冷硬,唇角生冷着看着里面抓着林安白的苏念。
林安白一转头,看到了地上的影子逐渐的越来越短,直到在帐篷左面消失。
他缓慢的把苏念的手掰开,然后给她盖好被子出了帐篷,他往左面看,薄晏北正往海边走,大海海风吹得他的短发肆意的飞散,只是一个背影,都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林安白没有犹豫,快步的跟了上去,他有话跟薄晏北说。
“薄检,我有话跟你说。”林安白跑动,拦在了薄晏北的身前,他的神情严肃,苏念那么伤心,他心疼。
薄晏北双手抄兜,低眸,眼底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不过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薄检,你曾经告诉过我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一方所说的也并不完全是事实。”林安白掷地有声的声线在风中化开,神情比以往每次跟着他去现场都认真。
薄晏北眼底淡然,有些分神。
“她们两个站的地方水很浅,刚没过小腿,不管怎么看怎么想,苏念就算使了天大的力气,也不至于把许小姐推到深水那里。”
林安白越说越激动,满脑子都是苏念惊惶无措的小脸。
而且她那么善良,怎么会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