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浓烟从苍山某处开始升起,惊呼声伴着恐惧,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
莱茵站在山谷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忙得热火朝天的人群,待浓烟升起,才转头看了一眼。他微微蹙起眉,接着嘴角却露出一抹笑意。
“不用管它,把山谷给我拿下。”
成群结队的人,顿时从四面八方的埋伏点涌出,短短一分钟,整个山谷已经四面楚歌。物资还有大约一半没有运输,正在搬运的人一看到人来了,立刻抛下手里的东西,抄起武器就上。
花草为军靴折腰,洒满星光和夜色的漂亮山谷刹那间被染上肃杀,双方照面即打,观众们从上帝视角去看,大俯视镜头全方位无死角。
战斗打响的第一秒,导播室第一次采用bgm,管弦乐奏出的战歌慷慨激昂,伴随着一个个军校生的步伐,把整个夜空都点燃。
观众们就看着那四面八方的人潮山谷里涌,山谷里的人拿起武器反冲,无数的人,无数的火光,像两股浪潮相撞,然后,激荡出璀璨花火,让熬夜还在看直播的人,都觉得一股热血往上涌,坐在位置上握着拳头喊加油。
莱茵却没有下去。
贺兰被调虎离山,现在还在不知道哪一片的树林里不能回来,唐川也不在这里,但莱茵不会低估他的对手。
远处的烟就是最好的证明。
真的起火了吗?莱茵保持怀疑,所以他仍然站在这里,纵观全局。
果然,没过一分钟,有第二处地方,又升起了浓烟。莱茵眸光一沉,那一处,就是那个没什么人看守的第三军校主营地。
难道有人一把火把营地烧了,企图毁掉他们的物资?或者,趁乱救出战俘营的俘虏?
“要不要我赶过去看看?”曾经跟唐川在排位赛交过手的蓝眼睛塞尔就站在莱茵身旁提议。
莱茵没有说话,塞尔又说:“虽然我们早有准备,但还是看一看比较保险。”
被唐川设计摆过一道后,塞尔做事谨慎多了,何况这次或许还是唐川在搞鬼,他说什么都想去看看。
莱茵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沉默了一会儿,才摆摆手让他去。而他自己则继续盯着山谷里的战局,山谷外已经有人回援,他们遭到的抵抗,意外的强烈。他抬起手,手环上的灯光一个都没亮,没有消息传回来,就是最坏的消息。
而此时此刻,第三军校的营地里。
唐川一脚踢翻一个箱子,箱子滚在地上盖子打开,骨碌碌滚出来几块石头。唐川拿起一块小的在手里掂了掂,“果然。”
空城计就是空城计,这个营地早就被放弃了,所有的箱子也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任何抢夺的价值。唐川掂着石头走到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第三军校新生面前,痞气地勾起嘴角,“我问你们,你们在外面有埋伏对不对?就等着我们上当呢对吧?”
对方没有回答,因为他被堵住了嘴,啥都说不出来。
唐川问他,其实也就是调戏调戏。
“恐怕那个战俘营也都是假的,里面都是你们的人,如果我们冒冒失失地去救,等冲进去,哎哟傻眼了,那可真是……瓮中捉鳖啊,憋屈死了。”
对方受不了他的调戏,红着脸瞪着他——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嘛?!
唐川却惊喜地叫出声来,“哎哎哎就是这个表情!太可爱了,是不是很想打我?”
对方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鄙视唐川还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张潮生走过来,无奈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走,“走了!”
唐川撇撇嘴,跟他并肩走,“那么急干什么?”
张潮生捂着鼻子黑着一张脸,“你难道都闻不到臭吗???”
唐川耸耸肩,转头指了指旁边还在烧粪便的几位队友,“你看他们都不嫌臭呢。”
动物的粪便,再加上某种植物的树枝,奇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特别酸爽。
当然,它们还有一个特点——烟大。
唐川曾经用它们熏过整个学校,在他父母健在,自己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自制□□,自制各种弹,分分钟让你哭着叫爸爸。
说起来,干的粪便烧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臭,没看那边煽风点火特别上瘾嘛,只是张潮生的鼻子太灵敏而已。
张潮生也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唐川吐他的槽,“小心别把眼珠子翻过去翻不回来咯。”
再说打你了哦!
张潮生觉得自己要发飙了,起床气还没散呢这都什么队友!然而下一秒队友就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快!让你撒气的人来了!”
第三军校的伏军到了。
然而这里到处都是烟,白的黑的混在一起,往前五米就看不到人影,再多埋伏都是空的,能摸清敌人的方位就不错了。
而唐川他们不同,他们总共才四个人,除了自己,剩下的几乎全是敌人。
碰到了就打呗!
一个左勾拳右勾拳八卦连环掌,就怕你不来。
而张潮生此时此刻正处于暴走边缘,精分太频繁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就像你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反复叫醒,不杀人都算不错了。
于是唐川有幸亲眼目睹了室友的凶残时刻,比唐川矮一点点的张潮生,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怂宝宝张潮生,唰一声撕开自己的兔子皮,底下是只长着长长獠牙的狼。
唐川一边打一边抽空给他鼓掌,“室友你熊的!来来来都烧起来烧起来!”
无数对讲